這三類人的名字和照片都在靈堂上呈擺出來,以供出席大會的軍統人員悼念。
戴雨農在靈堂上致祭文,說到激動之處,居然當中提淚流滿面,下面站著聽祭文的軍統特務們也是有人被感動的抽泣哭了出來。
脫去軍帽,羅耀低頭站在下面,感覺渾身難受,可也不敢有任何的異樣,這些死亡的軍統人員,我抗日打鬼子犧牲的,倒是值得敬佩,畢竟也是為國捐軀,不管他是否做過什麼惡事,但國家大義上沒有虧。
但有些人的死,存粹就是自己作的,還有濫竽充數的,這就有些噁心了。
違反軍統家規被處死的,有沒有冤枉的,當然有了,只是這些人應不應該擺出來公開紀念,這就有待商榷了。
“最高明的殺人者,要做到讓被殺的人不叫痛、不叫屈,還要叫別人喊殺的好、殺的對……”
臺上,戴雨農慷慨激昂的講話還在繼續,羅耀偷偷瞄了一下,居然還真有不少人聽的眼圈泛紅,情緒激動。
就這些,都不能算是“洗腦”的言語,居然還有人會信,或者說,大家都是戲精上身了,揣著明白裝糊塗,演給別人看的。
羅耀索性也裝起了鵪鶉,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沉默不言的表情。
好不容易捱過了戴雨農那又臭又長的講話,羅耀明顯聽到邊上不遠處有人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也有人跟他一樣,憋不住了。
羅耀過去,總是找藉口不去每週軍統的晨會,因為這個晨會實在是太難受了。
幾個小時聽著上面的人給你狂轟濫炸,老調重彈,就跟老和尚反覆給你在耳邊唸咒一樣。
搬去磁器口自後,就好多了,因為離的太遠了,不用去了,該為自己搞。
自己搞就隨意多了,又沒時間限制,一個小時可以,十分鐘也行,總之,越短越好。
時間多寶貴,把這麼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晨會中,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所以,在密譯室的時候,羅耀規定了,不屬於軍統人員的可以不用參加每週一的晨會。
現在到了軍技室,那是更是直接取消了晨會,沒事兒一天到晚的搞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多出的時間去破譯幾封日軍的密電呢。
戴雨農抓住這個機會,趁機給老頭子表忠心,這也是能理解的,這個時候不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什麼時候說?
換做是是他,這再噁心的話,也是要說的,說兩句肉麻話,又不會死人,該幹嘛還是得幹嘛的。
不對,還是要講原則的,羅耀在心裡默默的糾正自己想法,在軍統這樣的政治環境內,可以這麼幹,對組織上可不能這麼做。
警惕,自己要加強一下學習了,思想可不能滑坡。
鼓掌。
跟著再鼓掌。
還是鼓掌。
終於,戴雨農的那如同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講話結束了,這一回,周圍“如釋重負”的聲音更多了。
幸虧臺上滿面春風的戴老闆聽不見,不然一個個的拿出小本本記下來,以後一個個的穿小鞋兒。
壓軸的,重頭戲來了。
請老頭子給軍統局上下做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