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副主任,這人人都像您這樣的,我們工作不好做呀……”劉副官也很無奈。
羅耀這種上頭看重的,他們也不敢太得罪,這要是換個人,早就給你攆走了。
“劉副官,我是真有事兒求見貴公,您多擔待……”羅耀耳朵靈,何耀祖座駕的聲音已經進門了。
劉副官看羅耀居然搶在自己前面,衝上前去。
羅耀一伸手,直接將車門打來。
何耀祖說是去見友人,其實也是去做事兒的,一臉疲倦的從車上下來,一體頭看到開門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熟悉的副官,嘴角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羅攸寧,怎麼是你?”
“貴公,羅副主任已經等了您一個下午了。”劉副官緊跟上來,解釋一聲道。
“一個下午,羅攸寧你挺閒的呀?”
“貴公,我不是閒的,是找您彙報要事兒的,我今天要事等不到您,明天還得來,一樣耽誤時間!”羅耀嘿嘿一聲解釋道。
“你倒是挺會為自己找藉口的,憑什麼覺得今天我一定會見你?”何耀祖一邊走一邊問道。
“我人都來了,您總不能就這樣把我攆走吧?”
“我怎麼沒發現你這年紀輕輕的,臉皮倒是挺厚的。”何耀祖被逗樂了,笑罵一聲。
他算是位高權重,而且工作中,很講究規矩,一般下屬還真不敢這樣隨意的跟他講話,包括身邊人,跟他說話都是畢恭畢敬的,深怕說錯話,惹他不高興了。
“臉皮厚,才吃得開。”羅耀道,“我爹教的。”
“你爹還教你這些?”
“我爹說,這臉皮薄的人,容易吃虧,若是不想吃虧,那就要丟掉一些所謂的面子。”羅耀道。
“令尊也是個妙人。”何耀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一邊解開衣領釦子,一邊說道,“我一會兒還要赴一個宴會,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一刻鐘足夠了。”羅耀道,“我是來找您彙報一下這個中統誣陷‘嚴楓’共黨案以及中統山城實驗區杜廣元虐殺五歲幼童小凳子一案的。”
“這個案子似乎不歸你管吧?”何耀祖今天晚上赴的是私人宴會,自然不能穿軍裝,他回來是換衣服的。
不然,羅耀今晚都不可能見到他。
“這個案子是不歸我管,可這個案子的當事人是我大學同學,而且,這個案子我也牽扯其中。”羅耀解釋道。
何耀祖點了點頭,羅耀因為沒有被認出來,被中統的人抓了,還當成“共黨”接頭人,用了大刑,這不是什麼秘密。
“案子不是衛戍司令部稽查處調查嗎?”
“是,案子是有衛戍司令部稽查處調查,現在調查結果也出來了,我把案件卷宗也帶過來你了。”
“卷宗我現在沒時間看,你就簡單跟我說一下怎麼回事兒吧?”何耀祖換上一套呢子的中山裝。
“我同學不是共產黨這已經被認定了,他只是私底下印刷一些對政府不滿的宣傳標語,但基本上跟宣傳赤色沒有關係,而且他本人在被關押期間,受盡了酷刑,始終都沒承認自己是共產黨,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跟共產黨有任何關係,這一切都是中統山城實驗區行動隊三組組長杜廣元看上了我同學的妻子胡曉玲女士,胡曉玲是怒火話劇社的臺柱子,能唱會跳,跟嚴楓是大學同學……”
“為了謀奪人家的妻子,就誣陷人家是共產黨?”何耀祖聽了,也是怒了,他不太瞭解“嚴楓”案的具體內情,現在聽羅耀這麼一說,中統的這些人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是的,還有更過分的,杜廣元虐殺的小男孩小凳子正是嚴楓和胡曉玲的幼子,事發當日,我正好去看望胡曉玲,可惜,我去的時候,晚了一步。”羅耀雙目含淚道。
“畜生!”何耀祖聽完後,也是忍不住了,憤怒的罵了一聲,“卷宗給我,明天我面呈委座,此等黨國的敗類,不殺不足以平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