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談話, 打感情牌的手段,在中統那都是用爛了的, 這種招數對他沒用。
“聽說你把杜廣元的姐姐趕走了,杜家也不要她,你也不要她了, 她一個女人, 現在無家可歸, 你不覺得這麼做對一個女人太殘忍了嗎?”羅耀忽然問道。
“那是她咎由自取。”
“事兒是杜廣元犯下的, 跟他姐姐有什麼關係,你自己天性涼薄, 遷怒他人,何必找藉口呢?”羅耀說道。
“若不是她太寵著這個弟弟,焉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連我也被他給連累了,這樣的女人, 我還留著幹什麼?”齊耀榮怒道。
“呵呵,齊耀榮, 你要明白,杜廣元是仗著誰的勢, 才落得今天的下場,他姐姐有這個本事能讓他肆意誣陷好人,虐殺幼童,杜廣元有今天,你的責任有一大半。”羅耀道。
“我有什麼責任,我又沒有指使他做這些事情?”
“如果他不是跟了你,仗著你的勢, 他有這個膽子,有這個機會嗎?”羅耀反問道,“還有,他的惡也是你們中統的惡, 如果你們中統不幹肆意構陷別人,勒索錢財的勾當,杜廣元又怎麼會有樣學樣,他做的這些事兒,都是學你的,只不過,他做過頭了,你還有人保,他就保不住了。”
“齊耀榮,最該死的人是你,只不過你命好,有人保你,所以你才活了下來,而且,杜廣元也為你頂了大部分的罪,那是長官,很多事情,不需要親力親為,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好了,出了事兒,把責任往下面的人一推,自己來一個受矇蔽,或者不知情就完事兒了,我說的可對?”
“杜廣元雖然被槍斃了,可他的供詞都還在呢,你指使他做的一樁樁惡事兒,那都記載的清清楚楚呢,你這一次沒事兒,下一次呢,到時候,把賬都翻出來跟你算?”羅耀掰開了說道,“你現在只要犯一次錯,被抓到把柄,就得永世不得翻身,他們保你這一次,不會在保你第二次。”
齊耀榮聞言,額頭上的冷汗下來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杜廣元的姐姐跟了你也有四年了,她固然有很多毛病,但對你還是不錯的,她弟弟一出事,你就將她棄之如敝履,一個女人一旦狠起心來,那是很可怕的,這些年,你做過什麼,你都未必記得,可她卻記得很清楚……”
“姓羅的,你想怎麼樣?”
“齊斌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被釋放後,就見過他一見面,然後就沒再見過他了。”齊耀榮說道。
“什麼時候,都說了什麼?”
“應該是11號的晚上,我剛釋放,他來我家裡,我還在酒樓叫了一桌菜,我們喝了兩倍,我心情不好,喝醉了,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我都不知道……”
“你沒跟他說什麼吧?”
“我就發了一些牢騷話,沒有說什麼……”齊耀榮越想越不對勁,臉色忽然一變。
羅耀注意到對方臉色的突然變化,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羅,羅主任,這醉酒的人說的話,應該不可信吧?”
“那要看他說了什麼,別人又聽進去多少,而且,這酒後吐真言,喝醉酒說的話,最有可能就是他心裡想要說的話,這若是真話,那聽的人就……”
齊耀榮聞言,眼神瞬間直了。
“齊先生,你到底跟齊斌說了些什麼?”羅耀追問一聲。
“我,我……”齊耀榮的嘴巴跟缺氧浮在水面的魚兒一樣,翕動兩下,然後就沒音兒了。
“你是不是跟齊斌說要報復我,最好給我一個難忘的教訓,或者說,直接幹掉我?”
齊耀榮雙.腿往後收了一下,額頭上可見一層細密的汗珠,這事兒要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