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緊張了,臉上的血色也微微的褪了不少。
“如果你有難言之隱,或者不想說,可以不說。”羅耀一看這個樣子,就知道,素清丈夫的死必定是有內情的。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算酗酒,壞了身體,最後也不至於死的時候瘦成了皮包骨。
這裡面要說沒有她的功勞,他是不信的。
“那天他喝了酒,回家不問情由的又打我,剛好齊大哥過來看我,看到了,就出手了,可能是看到我被打的額頭出血,他那天出手有點重,一氣之下,把他的腿打斷了,打斷了腿,還要我伺候,於是,我們就商議,希望能讓他放我自由,可他不同意,說是死要糾纏著我……”
這個故事很狗血,但羅耀基本上也猜到了,當一個人恨極了,最終只能用極端手段來解脫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
素清的丈夫死在她跟齊斌的合謀之下,一個斷了雙.腿的人,想要他“死”太容易了。
只要不給他吃,不給他治病,試問,他又能堅持多久?
病痛折磨,加上飢餓。
這人最終就是在這種殘酷的折磨下死的。
當然,這是他應得報應,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如果他當初不是未必素清嫁給他,然後婚後動不動就打她,罵她,如此男人簡直豬狗不如,死有餘辜。
羅耀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素清犯的事兒,已經無從查證,走出這裡,她可以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你也不能把她怎樣。
憑口供定罪,你隨便找個人就可以頂罪了,屈打成招也行,這冤案可就多了,至少在程式上不會這麼做。
“既然你的丈夫已經死了,也沒人能阻止你再嫁,你為何不直接跟齊斌在一起?”
“我心裡愧疚,畢竟先夫也曾幫過我和父親,我想為他守節三年,三年後,我再改嫁。”素清解釋道。
“謝謝素清姑娘為我解惑。”羅耀點了點頭。
“羅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齊斌在哪兒,你們抓了我也沒用的,我從來不問他的事情,他也不跟我講他的事情。”素清哀求一聲道。
“放心吧,等我們調查清楚了,或者抓到齊斌,自然會恢復你的自由的。”羅耀說道,“時間差不多了,素清姑娘,能讓我嘗一嘗你煨的那個黨參附子鮮姜羊肉湯嗎?”
“好的,羅先生,您稍等一下。”素清起身,微微一個萬福道。
“好湯,真是鮮美又滋補,難怪文科長跟我說,你在巴縣碼頭開的湯館兒生意非常好。”羅耀嚐了一口便讚不絕口的說道。
“謝謝羅先生的誇讚。”
從安全屋出來,上了汽車。
“子善,你怎麼看?”羅耀問道。
“大哥,你覺得有問題嗎?”文子善驚訝的問道,剛才羅耀跟素清的交流,對話,還有動作神態,他都是有細緻觀察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她的表現太鎮定了,雖然我問到了她丈夫的死,她流露出一絲緊張,卻在我們面前坦白了一切,這一切看似很合理,可這在我看來,她是在順著我們心裡想要知道的再說。”羅耀緩緩說道。
“大哥,這一切也很合理呀!”
“是呀,非常合理,也非常符合我的心理預期和懷疑,但是,我這心裡就是覺得不對勁,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反正沒見這個素清之前只是懷疑,現在見了,這個懷疑越來越強烈了。”羅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