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修表的師傅拆過了,裡面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塊懷錶本身並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細谷的筆錄也證明了這一點,這就是一塊懷錶,是長谷壽文故意放在他那邊的。
若是外人拿著他那方“印章”去找他贖回懷錶,則說明他暴露身份了,他必須在第一時間撤離山城。
事實上他也照做了,只不過,他沒能逃過軍統的搜捕,還是被抓了回來。
等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腦袋中靈感一閃而過,好像是抓住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那究竟是什麼?
長谷壽文設下這個精妙的示警方法,目的就是細谷有機會逃走,畢竟細谷手裡掌握了大量潛伏日諜人員的名但,這些人平時也是細谷代為指揮的,也就是說,細谷就相當於總交通的身份。
長谷壽文的酒樓是很掙錢的,他掙的錢,除了維持自身需要,還要養手下的人呢。
這些潛伏人員的經費都是長谷壽文提供的,難怪,他賺的那些錢卻在查抄酒樓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多少。
這些錢被他換成黃金、銀元等硬通貨,然後交給細谷來維持這樣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的運轉。
這些日本間諜,論個人操守還真是要比軍統的好很多,潛伏日佔區的軍統組織負責人恐怕做不到長谷壽文這樣的。
他就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嗎?
還是他平時的貪財都是偽裝出來的。
細谷的每一筆支出都是有賬本兒的,不然,他如何向長谷壽文交賬?
對照酒樓的收入,以及長谷壽文每次從錢莊兌換的黃金和銀元,這筆賬很好算。
這兩者之間肯定有出入,不可能完全嚴絲合縫。
“算什麼呢?”中午,宮慧沒看到羅耀去食堂吃飯,有些奇怪,問了一下人,說羅耀就在辦公室,她吃完後,就把飯菜打好了,過來找他了。
看到羅耀居然拿了一隻算盤,噼裡啪啦的在算什麼東西,好奇的湊過去問道。
“算一筆賬。”
“什麼帳?”
“收入跟支出嚴重對不上。”羅耀說道。
“是所裡的嗎?”宮慧嚇了一跳,這出納跟會計歸她管,這賬目要是出了問題,那她是首當其衝,難辭其咎。
“不是,所裡要查賬,也得年底,再者說,我難道還不信任你?”羅耀笑道。
“嚇死我了,我以為我組裡出事兒了。”宮慧撫摸了一下胸口說道。
“是聚豐酒樓的收入跟支出嚴重不符,這三年,每年都有一筆錢這麼憑空消失了。”羅耀說道。
“會不會上交了,畢竟長谷壽文隸屬滿鐵調查部?”
“上交,就要匯出,但是我查過了,沒有匯出的請款,如果不是走的銀行匯兌,那就是由專人攜帶現金,這種方式太危險了,容易被人盯上,一旦出紕漏,就會暴露身份,日諜的潛伏組織還沒有這樣的先例,他們一般是自給自足,不能自給自足的,還需要上面支援經費,所以,錢肯定是花在當地了。”
“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