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說日中兩國是兄弟之邦,又都遭受過西方列強的欺壓,為什麼不能夠攜手起來,共同振興東亞呢?這不是我們當初的理想嗎?”
“理想,日本為什麼要侵略中國呢?”
“這不是侵略,是幫助中國走到正確道路上來!”
“說好了今天只敘友情的?”李國琛說道。
“好,還記得你在學校受了傷,住院的時候交往的那個護士嗎?”武島茂德馬上換了一個話題。
“花子過的還好嗎?”
“你回國後,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不過可惜的是,孩子後來流產了,現在嫁了一個酒鬼,前年丈夫死了,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的很苦……”武島茂德說道。
“是我對不起花子。”李國琛眼眶一紅,當年他一心回國,而只能拋下在日本的女友了,他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
“李兄,如果有機會,你還想再見到花子嗎?”
“算了,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我就不再去打擾了。”李國琛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個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
“嗯,李兄這麼想也是對的,現在的花子你見到了,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幾杯酒下肚。
這同學的距離立刻就拉近了不少,敵意也沒有那麼大了,甚至喝的高興起來,還哼唱幾句日本民謠。
這日本的清酒雖然度數不高,可一旦喝多了,喝醉了,那可真是比中國的白酒厲害多了。
李國琛喝的最後連自己是怎麼醉倒的都不知道,不過,等到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枕頭邊上放了一張報紙。
上面第一版下,很小的一塊,是一則“訃告”。
那個出賣自己的勤務兵丁萊死了,被人當街割喉,搶走了身上所有的財物,然後隨手扔在路邊。
這是軍統的常用手法!
李國琛太熟悉了,偽裝成殺人劫財,現場不留任何線索。
丁萊被制裁了。
是誰做的?
唐鑫?
軍統江城區的組織機關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唐鑫雖然沒有被捕,但夏口到處都貼有他的通緝令。
按照道理說,他不可能敢在夏口露面,更別說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制定出制裁叛徒的計劃並實施。
那在夏口,除了唐鑫之外,就只有另外一支軍統力量能夠做到了,“河神”直屬組,他一直很想把這個小組放到江城區的麾下,但總部那邊不但不同意,還嚴令他與“河神”發生交叉聯絡。
他當初覺得軍統在江城必須統一指揮和行動,現在看來,如果真這麼做的話,那損失可就更大了。
這份報紙,顯然是武島茂德放在他的枕邊的,用意不言而喻,就是告訴他,他現在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軍統對叛徒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而他被俘之後,一旦被釋放,肯定會被當做叛徒制裁的。
而現在,只有日本人能保護得了他。
“我要見武島課長!”李國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否則,他的不死在日本人的手裡,也會死在軍統制裁的槍下。
……
“幹得不錯,楊帆兄弟。”楊帆的表現令滿倉十分驚喜,計劃的制定,路線的規劃,出手的時機的選擇,這些都不像是生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