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羅耀又不傻，這女人有點兒小情緒，他能看不出來，不過有點兒小情緒也挺好，起碼有助於她接下來在酒會上的發揮。

至於其他的，他相信受過專業訓練的宮慧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今晚的任務她是一定能夠完成的。

……

夜幕降臨。

瓦萊斯酒店大門口人來人往，內部燈火通明，一條紅毯從裡面一直鋪到了馬路上，汽車把馬路邊上停滿了。

車上下來的，幾乎都是一對兒一對兒的，一個個西裝筆挺，人模狗樣的，女的也穿的是花枝招展，一個個搔首弄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參加選美大會的。

韓良澤也是維持會的副會長，今天也帶著夫人許馨盛裝出席了，今天來的人比較多，據說，軍方還會有高階將領出席。

至於會不會是岡村寧次，那就不好說了。

對於，江城的大小漢奸們而言，今天這個露面的機會，那是擠破腦袋也是要進來的，只是，特務部控制今晚的酒會的規模，只有收到邀請的人才有資格入內。

沒有請柬的，那就休想進入，還有，即便是有邀請的，也只能攜帶一名女伴或者男伴參加。

顧墨笙和劉金寶也受邀出席了，他倆算是新貴吧，本來以他們過去的職務，那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不過為了樹立“日中親善”典型，也為了給那些主動反水的漢奸們看看，他們二人也收到了邀請。

顧墨笙沒有帶女伴兒，不是他沒有夫人，而是他不願意帶自己的女人出席這種場合，他很清楚日本人都是什麼德行。

至於劉金寶。

他原本也不想帶女伴出席的，但是杉田幸太郎居然命令他把柳玉梅帶上，一起來參加酒會。

沒辦法，他只能帶著柳玉梅過來了。

他還特意的吩咐了柳玉梅，別把自己打扮的太漂亮，參加這樣的就會，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柳玉梅也聽了劉金寶的話，穿的比較樸素，在那群穿的花枝招展的貴婦人，小姐當中，她看上去就像是保姆或者下人。

“劉桑，你怎麼也沒給柳小姐買一件好看的衣服？”杉田幸太郎看到柳玉梅這一身不太顯眼穿著，有些不滿意道。

“杉田科長，我跟柳秘書只是同事關係，我給她買衣服，別人會說閒話的……”劉金寶為難道。

“哎呀，你這個想法太保守了，柳小姐陪你出席這麼高階的酒會，你買一件好看的衣服送給她，作為感謝，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杉田幸太郎道，“酒店有給客人提供禮服，等一下讓柳小姐去試一下，回頭，你買下來。”

“是，杉田科長。”劉金寶到不在意給柳玉梅買一件衣服，可問題是，這會讓人誤會的。

“就這樣，劉桑，今晚的酒會岡村將軍可能會來，你可要小心一些，注意別衝撞了將軍。”杉田幸太郎提醒一聲。

“是。”

雖然嚴控出席的人數，但今晚來的人還是不少，發出的請柬至少有一兩百份，雖然有的人不一定會來，但來的至少有兩三百人。

江城維持會會長計國禎親自擔任主賓，壽昌維持會分會長楊瓚，這老傢伙雖然喪子，但還是沒有錯過這個巴結日本人的機會，趕著過來了，只是一副病懨懨的，一股子死氣纏繞，像是要命不久矣的樣子。

還要維持會成立的各級漢奸政府機構的負責人，今天晚上能來的都來了。

日軍駐江城特務部，特高課，憲兵隊，甚至連海軍方面的情報部門也有派人出席，身穿黑色海軍制服的板井少尉似乎很顯目，引得一些毫無節操的女人們趨之如騖。

今晚這場迎新酒會應該算是日本特務、漢奸大聯歡。

藤原敏夫攜帶宮慧踩上宴會廳的波斯地毯，一下子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一個是日本在江城的政商通吃的人物，一個是法租界名聲鵲起的“咖啡西施”。

這樣的組合，實在是夠有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