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中統‘漢室’被特別調查科重創,跟韓良澤沒有太大關聯,主要是特別調查科的科長杉田幸太郎早就掌握了他們在揚子江飯店活動的這個情況,只是這個人一直沒有動作,直到這一次才突然出手。”羅耀道。
“是因為你出手毒殺了河濱路一號碼頭緝私關卡的那一個班的日軍?”戴雨農當然知道了。
“這只是誘因,可能他們是覺得這一次事件跟上一次長樂裡17號的事件有關,所以……”
“那還不是因為你?”戴雨農冷哼一聲,他是很欣賞羅耀這個學生,但有能力,有本事的學生,是容易剛而易折的,要不斷敲打才行。
“學生錯了,但學生也沒有想到那個範景尹居然是中統,據學生事後推測,這個範景尹應該是想給那個楊瓚的兒子拉皮條而靠過去,但是他想透過這條件做工作,沒問題,但就這樣隨意把無辜之人牽連進來,就過分了!”羅耀道,“如果我們都這樣行事不擇手段的話,那跟那些戕害百姓日軍又有什麼區別?”
“好了,這件事中統那邊做的太沒有底線了,那個姓範的死也是咎由自取,但你不能不考慮這件事會引發的後果!”戴雨農鄭重的教訓道。
“是,學生知道錯了。”
戴雨農點了點頭,年輕人衝動犯點兒錯,這都是正常的,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錯,這要看犯的是什麼錯了。
在羅耀那樣環境之下,他能想到這個辦法,並且予以果斷的處理,只是出了一點兒小意外,好在並沒有影響大局。
“範景伊的事情上,你若是在緩一緩,不那麼衝動的話,或許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戴雨農道。
“主任,範景尹不是第一次想騙我過去,若是我一次不上當,兩次還不上當,那就太可疑了,我是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但我也沒想到那個長樂裡17號居然是江城日本特務部情報課的一個秘密據點。”
“不管怎麼說,你毒殺宮城宇平這個潛藏江城多年的日本老特務,這是有功的,這些年,江城站可是費勁心思想要把他挖出來給弄死,沒想到他最終死在你的手中,也可謂是天意!”戴雨農點了點頭。
“總的來說,你在江城做的是很不錯的,在臨訓班畢業的這些學員中,做了一個不錯的榜樣,這很好。”戴雨農對羅耀在江城所作所為還是表示了肯定。
“謝謝主任。”
“聊完江城的事兒,再來說你的任務吧。”戴雨農從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個檔案袋來,遞給羅耀,“你先看一下里面的東西。”
這個公文包羅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
羅耀沒有任何猶豫,就拆開檔案袋,取出裡面的材料。
燈光下,一張黑白照片,上面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禿頂白人男人,肚子有點兒大,酒糟鼻。
照片背景是一個火車站,看樣子應該不是國內的,因為上面的標牌全部都是英文。
除了照片,還有一份全英文的簡歷。
赫泊特·亞德利!
羅耀第一眼見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震,他想起來了,自己曾經跟老師餘傑提過的,要改變國府密電碼破譯技術能力不足的問題,可以請外援,尤其是對日軍密碼熟悉的專業人員。
這個赫泊特·亞德利還是他找了個蹩腳的藉口推薦給餘傑的,當時的目的是打算截韋大銘的胡。
“主任,這個赫泊特·亞德利來華了?”
戴雨農點了點頭:“確切的說,已經抵達香港了。”
“這是好事兒呀,這人是密電碼破譯方面的專家,尤其是對日方面,那可是再熟悉不過了。”羅耀道。
“我知道,但是他的價碼可不低,每個月一千美金的薪水,還有其他各種福利待遇,那說出來我自己都不敢想。”戴雨農說道。
“這個人值這個價!”羅耀篤定的道。
“哦,你怎麼這麼肯定?”戴雨農驚訝的問道,他雖然花錢把人請回來了,可對這個人並沒有就是那麼相信。
何況這個亞德利已經離開密電碼破譯好幾年了,幾年的時間,對於密碼加密和破譯來說,可能早就更新換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