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是這個夥計被一場大火燒死了,他不相信是這個夥計一時大意,點燃了棺材,最後連自己也一起燒死。
但是官方的調查結果就是如此,他又能說什麼呢,而且是因為夥計自己不小心,還把自己燒死了,他只能自認倒黴了。
如果那晚他不是出去進木材,也留在店裡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後悔也沒有用。
只能接受事實。
“對不起,人都已經死了,我不想再談這件事,還請你們離開。”夏木匠一副拒絕交流的態度。
“夏木匠,你跟這位夥計可以說是情同父子,難道就不想為他正名,其實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他是被人謀殺的嗎?”羅耀道。
夏木匠沒有說話。
但是他臉上搖擺不定的表情出賣了他,他內心對夥計的死是有懷疑的,只是他能力有限,加上官方的調查都已經定性了,他一個老百姓,怎麼查?
“夏木匠,案件的相關情況我們基本清楚,我就不問了,我們這次來就想了解一下你這位夥計劉濤平時的人品如何,以及他平時都跟誰走得近,或者仇家之類的?”羅耀問道。
“劉濤就是個老實孩子,平時與人為善,大家都喜歡他,活也做的好,細緻,他也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更加不可能跟人結仇了。”夏木匠直接說道,“好了,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了,我現在要去幹活了,你們是走是留,隨意。”
說完,這夏木匠就撇下兩人,直接就離開了。
“這個夏木匠一定有什麼沒跟我們說。”李孚判斷道。
“你仔細看過卷宗就知道了。”羅耀微微一點頭道,“夏木匠有個女兒,叫夏雨荷,年方二八,夏木匠想從自己招收中的學徒夥計中選一個做他的女婿,然後繼承他這個家業,劉濤因為老實肯幹,而且聰明好學,將夏木匠的手藝都學了去,被夏木匠看中了,這才將他留在店內,但是夏雨荷並不喜歡老實巴交的劉濤,她喜歡另一個學徒,叫顧壽文,這個夥計跟劉濤差不多大,人也聰明,學東西也快,但是他聰明都用在偷奸耍滑上面了,做事不踏實,但有一張甜言蜜語的嘴,那夏雨荷情竇初開,換做是你,你會喜歡哪一個?”
“這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自古如此。”李孚呵呵一笑。
“你說對了,夏雨荷喜歡的是顧壽文,並且非彼不嫁,而夏木匠相中的是劉濤,劉濤穩重大氣,是最適合繼承他家業的人選,所以,就算劉濤沒有入贅夏家的想法,這顧壽文如果想跟夏雨荷在一起,劉濤就是最大的障礙。”羅耀道。
“這顧壽文殺人的嫌疑就大了。”李孚驚歎一聲。
“是,可是證據呢,當天夜裡,只有劉濤一個人在店內,而顧壽文因為夏木匠不喜,早就被趕走了。”
“這就有意思了,就算劉濤死了,顧壽文也未必能夠入贅夏家,他如果聰明的話,不應該動除掉劉濤的念頭,而且,一旦事情敗露,他跟夏雨荷更加沒可能了。”李孚道,“除非有人逼著他,必須要下這個殺手!”
“夏木匠。”
“熟人作案,才會毫無防備,劉濤跟顧壽文字來就認識,顧壽文可以很輕鬆的進入棺材鋪,因為當時夏木匠不在。”羅耀點了點頭。
“那這個顧壽文?”
“我已經讓海懷兄去抓人了。”羅耀道,“這麼精妙的殺人計劃,時機選的這麼巧,如果剛才史學勤提供的線索有用的話,那麼你猜一下,顧壽文跟這個法醫周遠會不會認識呢?”
“那還等什麼,為什麼不把周遠一起抓了?”李孚問道。
“不,周遠的價值遠在顧壽文之上,抓顧壽文是打草驚蛇。”羅耀呵呵一笑解釋道。
“你早就看出這個法醫周遠有問題,是嗎?”李孚這才反應過來。
羅耀呵呵一笑,沒有正面回答。
事情的真相需要慢慢調查,剝絲抽繭,才能真正的浮現出來,慢不得,也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