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上課,或者隨便敷衍的話,被人告到戴雨農那邊,自己肯定的吃掛落。
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三天的密碼破譯課程。
原本他還想著在特訓班多待兩天,給電訊處挑選幾個好苗子直接帶走的,而現在,自然是沒有那個想法了。
得趕緊離開。
不過,這口氣堵在心裡,實在是難受,不出不行。
於是,在臨走之前,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電臺給局本部發了一份電報,狠狠的告了餘傑一狀。
他不能告羅耀,因為找不到理由,而且戴雨農也不知道他之前不待見羅耀,雙方結下了樑子。
告羅耀,那隻能適得其反,枉做惡人。
搞不了羅耀,就只有搞你老師了,反正他心中氣兒不順。
告狀的電報發出去之後,他心情這才舒暢了許多。
卻不知,羅耀對他的一舉一動非常關注,他住的地方又是訓練基地的招待所,距離學員宿舍很近。
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羅耀真想知道他在幹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羅耀接觸過軍統加密通訊,餘傑跟局本部就有單獨的通訊密碼,級別很高,而韋大銘是電訊處處長,他用的通訊密碼,自然不會太低了。
這份韋大銘臨走之前,親自拍發出去的電文就算不跟你自己有關,至少也會跟臨訓班有關係。
但是,他又不好直接跟餘傑明說,這樣一來,不是等於告訴餘傑,他一直都是在監視韋大銘。
此事只能先悶在肚子裡了。
不過這封告狀的電文成了餘傑丟掉臨訓班副班主任的導火索,這也是羅耀始料未及的。
……
花園口決堤的訊息終於傳來了,歷史大勢並不是個人能夠改變的了的,何況,在這個時候,很多人都認為這還是一項對的決策。
形成的千里黃泛區,日軍想要從京漢鐵路南下攻擊江城的想法落空了,但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這黃河決堤造成數以百萬級的老百姓沒有來得及撤離,全部陷在黃泛區,此後,饑民流離失所,餓殍遍地,造成的損失和影響無法估量。
聽到這個訊息,羅耀也是喟然一嘆,有些事情,他真的無能為力,他能做的就是更加刻苦努力訓練和學習特工技能。
每天早出晚歸,不但面板曬黑了,腹肌也出來了,跟當初他進特訓班的時候,完全變成了兩個人。
再也沒有人叫他“小白臉”了。
六月中的一天,羅耀正在上攝影課,教授這門課程的是戴雨農的私人攝影師王維釗,課程才上到一小半兒。
羅耀看到窗外一個人影閃過,是餘傑的秘書廖俠,看他出現在門口,似乎一臉的汗水,應該是有急事。
羅耀忙舉手請假。
王維釗知道羅耀是戴雨農看重的特訓班學員,未來前途無量,自然不予為難,同意了他暫時離開課堂。
“廖哥,怎麼了?”羅耀出來,開口問道。
“出大事了,主任被降職了。”廖俠臉色不太好看的說道。
“降職,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剛才,總隊長陶一山拿著一封電報來找主任,是一份降職的命令。”廖俠道,“戴老闆撤掉了主任的臨訓班副班主任的職務,降為教務處處長。”
“為什麼,說原因了嗎?”雖然羅耀早就知道會這樣,但無緣無故的降職,總要給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吧?
“還不是之前發生的有學員私藏共黨刊物的事情,戴老闆認為主任負有管理不嚴格的責任!”
“事兒都已經發生個把月了,現在才想到把人降職?”羅耀聞言,不由的皺眉道。
“這只是其中一件,還有很醫務室採購藥品貪汙的事情,前幾天游泳訓練中,一名女學員溺水身亡……”廖俠苦笑道。
那名女學員溺水身亡,羅耀也是知道的,這其實跟餘傑沒有多大關係,是游泳教官的問題。
這起事故引發了學員那位教官的強烈不滿,最終那位教官也被嚴懲,但逝去的生命是無法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