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笙一直對我不放心,派人監視我的住處,我一旦轉移,他必然會馬上對劉金寶下手,因為他知道,我跟劉金寶是臨訓班同學,有這層關係在,通風報信完全是有可能的。”顧原回答道。
“你是說,你是給劉金寶爭取了撤離時間,才不得已留下來與顧墨笙虛與委蛇,以至於喪失了轉移機會?”羅耀問道。
“是的。”
“可是劉金寶還是被捕了,你怎麼解釋?”羅耀冷冰冰的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口,就連徐濟鴻都忍不住抬頭看了羅耀一眼。
“我也不知道,老劉為什麼會被捕,也許是他自信了,沒想到自己的行蹤早已被掌握了吧?”顧原遲疑了一下,“或者他並沒有對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你怎麼解釋你在‘湯記’的待遇?”
“我……”顧原一時語塞,“顧墨笙是想說服我落水,我沒答應,他就限制了我的自由。”
“你跟泥鰍一樣的身份,為什麼你只是被限制了自由,而他卻被送去日本憲兵特高課的?”羅耀反問道,“你又怎麼解釋?”
“羅耀,你是說我出賣了泥鰍?”顧原瞬間臉色蒼白。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不是嗎?”
“組長,顧原不是這樣的人……”徐濟鴻小聲道。
“閉嘴。”
“是。”徐濟鴻委屈的低下了頭。
“組長,我知道過去我對你是有一些偏見,可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成了我的上司,我對你的命令也是不折不扣的完成的,我還能佩服你的能力,能破獲‘河童’潛伏小組這樣的大案,在我們臨訓班同期學員中,你是頭一份。”顧原盯著羅耀道。
“恭維的話就不要多說了。”羅耀冷冰冰的道,“你現在要證明的是,劉金寶的被捕跟你無關,你有沒有出賣他?”
“組長,這個我無法證明,如果是老劉他自己大意之下,暴露了行蹤被捕,總不能算到我的頭上吧?”顧原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你無法說清楚,我這邊也沒辦法找劉金寶核實,你知道這對你意味著什麼嗎?”羅耀反問道。
“我……”
“別以為我是因為過去那點兒事兒而針對你,我的心眼還沒那麼小,要是真的針對你,上一次你擅作主張,我就把退回去了。”羅耀冷冷的道,“你要是被我退回去,按照軍統的家規,你會有什麼結果?”
顧原一個激靈,羅耀如果上次真是以不聽命令,擅自做主,險些釀成大禍的理由把他踢出直屬組,那他在軍統的前途就完了,極有可能發配去看監獄,這輩子可能就再無出頭的機會。
“我們這些人,誰都無法保證自己被捕後會不會叛變,每個人都有弱點,老劉的弱點你是知道的,一旦老劉叛變,後果如何,你想過沒有?”
“組長,真不是我出賣的老劉,如果我出賣老劉,為什麼不出賣你呢,出賣你的話,不是更直接?”顧原怒而反問道。
“也許,這就是你的算計呢,出賣劉金寶,就可以獲得顧墨笙的信任,可如果你一上來就把我賣了,這功勞怕是輪不到你吧?”
“我,我,組長,你血口噴人……”顧原憤怒的站起來,怒吼一聲。
徐濟鴻內心可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平時口若懸河,舌燦蓮花一般的顧原,居然在羅耀面前毫無辯解之力。
“劉金寶若是叛變,損失有多大,你心裡很清楚,想好了怎麼跟我解釋,跟戴主任解釋。”羅耀冷靜的緩緩說道,“若是不能讓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那就休怪我執行家法了。”
顧原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被救回來,會是這樣的遭遇。
“從現在開始,你的吃喝拉撒都在這間屋子和外面的院子,當然,你可以出去,沒有人會攔著你,但只要踏出這個院子,就意味著什麼,你心裡清楚。”羅耀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