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輝嘆了口氣,是說呀,不然上輩子紅磚廠也不會那麼快被拖垮,沒有點底子真得玩轉不了。
“那賒賬呢?那些材料的老闆可以賒賬嗎?”
陳有輝說道:“這事早鬧開了,你認為有人敢賒賬嗎,所以現在我們得要現金,那些賒賬的單子不能接,又或者你有錢先墊著。”
“我有個雞毛錢。”陳有彪不由嘆氣著,“中午看樣子要下血本了,得把我老闆楊禿子伺候好,他表弟手上那個工程是承包縣**的,有現錢,我們吃下來肯定有搞頭。”
臨近中午,兩人才匆匆地趕到鎮上。
實在陳有彪墨跡,這傢伙既然還跑回去換了身衣服,穿著得體,大鏈子收起來,紋身遮起來,立馬化身一個謙虛踏實的青年。
陳有輝有些詫異,打趣說道:“彪哥,你是去見你老闆楊禿子,又不是見哪個姑娘家人,整得這麼正式幹嘛。”
陳有彪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解釋著:他自己出來混了十來年,名堂沒混出,一直混吃等死當個二流子,父母福沒享到不說,還整天提心吊膽,讓別人背後還說三道四。
陳有彪齜牙笑道:“這次怎麼說也要整個名堂出來,賺些錢再來開娛樂城當大老闆。”
“輝輝,說起來,真的是要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你有什麼要求多提些,讓我賺這個錢踏實些嘛。”
在談說間,陳有彪帶著陳有輝來到鎮上的九道酒店,算得上是白銀鎮最高階的飯店。
“彪哥,鎮上最好的飯店,捨得呀,這地方可不便宜吧。”
“沒辦法,楊禿子嘴叼著呢,求他辦點事這已經是最低配置了。”
說完,陳有彪去了前臺核對預定的包廂,等待的陳有輝一個人坐在大廳東瞧西看。
這時,忽然來了一個孕婦,手扶大肚子也來到前臺諮詢什麼。
陳有彪也注意到了,剛吸到嘴了香菸在嘴裡打轉,鼓著蛤蟆嘴,硬是沒有吐出來。
直到孕婦離去,陳有彪才吐出長長的白煙,貪婪大口地呼吸著,惹得前臺小妹噗嗤一笑。
一旁的陳有輝也目睹了這一切,感嘆這傢伙好像更有意思了。
兩人在服務員地帶領下,來到一個幽靜的包廂,然後漫長地等待著。
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陳有彪的老闆楊鵬才姍姍來遲。
楊鵬長相圓頭圓腦,總是帶著笑容,地中海髮式,帶著大金鍊子,手提包大奔鑰匙手上握著,很符合土豪暴發戶的形象。
他一進包廂就連連大喊抱歉,陳有彪兩人自然不敢說啥,只能起身相迎,連連招呼服務員上菜上酒。
陳有彪做中間人,大家相互介紹開來。
楊鵬只是詫異地看了眼陳有彪,疑惑這傢伙今天的穿著風格,但也沒說什麼。
而是客氣地大笑道:“哎呀呀,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學生呀,我老鵬最喜歡和文化人交朋友了,彪子今天組的局做得很對,我高興,待會要多碰幾杯。”
陳有輝自然客氣回應,大稱自己三生榮幸結識楊鵬這種英雄豪傑,把楊鵬是說得哈哈大笑。
入座聊開後,陳有輝趁機問道:“楊老闆,白銀鎮熊風村的村長劉達,你是不是認識呀?”
“劉達?”楊鵬端起酒杯想了想說道,“你說劉大巴子呀?認識啊,這傢伙和我沾點遠方親,算是遠房表兄弟,說起來這死胖子上次賭博還欠我好幾萬沒還呢,怎麼你認識他?”
見楊鵬回憶半天才想起劉大巴子的存在,陳有輝推測兩人可能只是有些熟而已,上輩子是劉大巴子吞不下才找楊鵬拍下廠子分得利益。
陳有輝拿起酒杯,說道:“認識,當然認識了,他是我村的村長,之前就聽他提過你的威名,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呀,我這敬仰之情又想敬您一杯了。”
“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大學生就是不一樣,這話說得我跟吃了蜜似的,來來來,和氣生財,幹。”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陳有彪心中感嘆不容易呀,終於插上一句話了。
和氣生財在白銀鎮這邊酒桌會常說的客套話,大意就是喝下這杯酒,大家都是親密的好友,一起和平相處一起發財。
酒過三巡,陳有輝憑藉上輩子多年來酒桌經驗,把楊鵬哄得心花怒放。
一旁本來要陪酒的陳有彪一直說不上話,也徹底傻眼。
這尼瑪,這輝仔去個大學怎麼變這麼多,老子不是一起周邊長大的,還以為這傢伙被妖怪給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