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鄭楠錯愕的眼神中,溫絮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狀態去面對這個賜予她生命的男人。
在她這麼多年的青春歲月裡,屬於父親的位置總是缺席。
關於溫芮春和阮鄭楠之間的故事,溫絮從沒問過,但從溫芮春曾經的表現來看,她應該是後悔過的。
後悔過很多次。
後悔自己愛上了這樣一個為了金錢和地位就把她狠狠拋開的男人。
所以溫絮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聽見母親對自己說——千萬不要招惹有錢的男人,你們不相配,註定是會分開,會痛苦的。
大抵是母親那段失敗的感情對她影響太深,很多年前,她才會在在得知了沈硯的身份之後,陷入無盡的自卑與怯懦之中。
都說,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太重要了。
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她還沒有淪落到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的地步,至少溫芮春對她,是付出了全心全意的愛的,即便是缺失了父親的存在,溫芮春也盡力用自己彌補了這份遺憾。
所以,她沒覺得,阮鄭楠在或不在,對她的生活會有多大的影響。
只是,對於阮知夏,溫絮還是難受的。
撇開血緣關係的那一層,她喜歡阮知夏的性格。
喜歡她灑脫,大度,坦然又自信。
也因為阮知夏因為一個男人變得膽怯、惶恐,最終走向消亡而感到悲傷。
她覺得可惜。
沒必要。
真的沒必要。
一個男人而已。
這個世界上,數以億計的男人,女人最蠢的就是在一棵樹上吊死。
溫絮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她衝完澡,滿身疲憊地躺在床上,接到了朱曼的電話。
“阮知夏的事情.真的假的?"
“真的。”
“天!怎麼會這樣!"朱曼驚呼一聲,“我看到新聞都不敢相信,她才二十九啊!
那麼年輕”
“是車禍。"溫絮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她剛從國外回來,在從a市機場回來的路上,發生的意外。"
是意外嗎?
溫絮不確定。
她想起沈至佑的眼睛,想起他晚上在醫院時唇角的笑意,都覺得一切未免有些太過巧合。
他之前能指使陳山來撞死沈硯,這一次要真是他動的手,也並非沒有可能。
倘若真是沈至佑做的溫絮下意識地握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