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溫絮就開始高燒不退。

燒得迷迷糊糊，接到了朱曼的電話。

“你怎麼回事啊？微信找你都不回？”

“發燒了，沒看手機。”溫絮看了眼溫度計，還是三十九度，一點沒降，“可能要去趟醫院。”

朱曼：“我還以為你人在醫院呢。那你媽現在一個人在醫院裡？”

“我阿姨不是前段時間剛退休，她正好過來照顧我媽，沈硯還給我媽請了護工。”

說到沈硯的名字，溫絮的心口還是微微刺了一下。

朱曼想了想，說：“有一說一，沈硯對你的這件事，還算是花了心思的。”

溫絮握緊手機，聲音悶了下來，“我不知道……我發覺，我越是和他相處，就越難了解他。”

“嗐，算了算了，有錢人家的少爺哪裡是我等平民能輕易瞭解的！你管他呢，反正現在你聯絡上了程曄，你媽也在醫院接受治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你就把沈硯當成是個工具人唄，用過就扔得了。”

工具人？

她哪裡有把沈硯當工具人使的資格。

千方百計地討好沈硯，才終於搭上程曄博士這根線。

她好不容易換來的一切，不想再橫生枝節。

晚點的時候，溫絮熬了點小米粥送去了醫院。

母親的狀態還不錯，她坐著和母親聊了一會兒，冷不丁聽見阿姨問：“小絮，我聽人家說，程曄醫生是國際上頂尖的心臟科專家，多少人都千金難求呢……”

“嗯。”溫絮應道。

阿姨八卦地問：“那你是怎麼找上程曄醫生的關係的啊？”

她覺得難以啟齒，隨口扯道：“就……一個朋友幫的忙。”

“什麼朋友？這麼厲害？”

“嗯。”溫絮極盡敷衍地答，“正好他和我有點交情。”

阿姨拍拍她的肩：“那你可得好好謝謝你那個朋友，這真是幫了大忙！”

“我會的。”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烏雲交疊發出悶悶的聲響，像是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