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正在錄口供,帶頭的那個光頭名叫王威,原來他是個打架鬥毆的慣犯,上次被放出去後,整天無所事事,好在有一身蠻力,經一個老鄉介紹到專案上當工人。
警察詢問到,“都說是你帶的頭,為什麼要帶頭鬧事?”
王威毫無悔意,冷冷的說:“他們拖欠我三個月工資,並且準備把我們班組換掉。”
“那也不能暴力討薪,要透過合法途徑維權,可以到城鄉建委、勞動監察大隊等相關部門投訴,或者提起勞動仲裁!”
“那些部門有屁用,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跟開發商穿一條褲子,我還是更相信自己!”
“你小子真是不識好歹,如果認識不到自身的錯誤,我們將有權對你行政拘留。”
王威毫不在意,“關就關吧,我又不是進去一兩回的事兒,在裡面有吃有喝多好。”
“如果對方傷勢嚴重,恐怕就不只是關兩天的事兒了。” 警察補充了一句,隨後出去了。
王威此刻心裡也泛起了嘀咕,臉上也露出一絲擔憂。
他心想:事情發生在晚上,光線不好,再加上地上滿是玻璃渣子,自己皮糙肉厚都被紮了好幾道傷口,那小年輕人細皮嫩肉的,加上自己當時情緒激動,下手也重了些,那小子肯定傷的不輕。
莊飛著實傷得不輕,被送到醫院後,幾次深度昏迷。
醫院外科手術室,莊飛躺在白色的手術檯上,仍處於昏迷中,這是一所三甲醫院,醫院資深的外科醫生歐中平正在仔仔細細的檢查傷口。
經過仔細檢查,身上有二十幾處傷口,其中,十幾處是玻璃劃傷的,傷口不深,只需塗點外傷藥,包紮一下就可以了;剩餘的十處傷口,玻璃渣還紮在裡面,需仔細檢查玻璃扎入的深度,貿然拔出可能造成大出血,後果不堪設想。
手術室已準備好了輸血,呼吸機等急救器械,一旦情況緊急,可以立即搶救。護士仍在忙前忙後準備手術用品。
歐醫生及其助理運用輔助檢查裝置再三仔細檢查,根據他們多年行醫經驗,結合玻璃渣扎入的部位,確認其中九處未傷及要害,但最棘手的要數紮在後腦勺的一處玻璃渣。
這種手術必須經過家屬簽字確認,以免事後糾纏不清。趁家屬還未趕到,歐醫生及三個助手先用鑷子把已確認未傷及到要害的玻璃渣取出來。
雖說未傷及要害,但有的傷口仍然較深,玻璃渣一取出來立馬血流不止,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止血,上藥,包紮,幾處傷口處理完後,白色的手術床單已染紅大半。
莊總接到莊飛出事的訊息後便急忙趕到醫院,聽醫生講明情況後,他完全沒心思看一個字,立馬在手術單上籤了字。
老莊總放下架子,拉開面子,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你們一定要全力救治,無論花多少錢都沒關係。”
“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接著,手術室的門重重的關上,老莊總有些體力不支的靜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他的助理著急的在手術室門外徘徊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