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抬眼看著姐姐苗月許久,苗月端著碗自顧自的吃著,一臉不屑於搭理苗苗的表情。
苗苗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心平氣和的說到,“姐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你說話總是扯開嗓門吼,要麼就是冷嘲熱諷的帶著刺兒。是我姐夫惹你不高興了?”
苗月帶著鄙夷的目光,冷“呵”一聲說到,“沒有任何男人可以讓我不吃不喝,自己身體好了,內心強大了,才會被人高看一眼,女子倘若活成紅樓夢中的林黛玉,註定只會抑鬱而亡。”
苗青看了一眼苗苗的臉色,再看看苗月,打岔到,“姐,你是我和苗苗的偶像,但是每個人性格不一,你不能要求我和苗苗能做到你那樣。每個人對金錢、權利和愛恨的理解不同,對待方式自然不一致,我們要尊重每個人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苗青看苗月並沒有回覆,又繼續說到,“我最近看到很多文章,是關於借愛之名,行控制之權的文章,裡面講的就是很多家長專制獨裁,打著愛的旗幟,把孩子束縛得太死,孩子承受不了,跳樓自殺等。”
說到這裡,苗月認真的聽著,苗苗瞠目結舌的望著二姐苗青,心裡對苗青讚歎不已,居然能想到旁敲側擊的方法來做姐姐的工作。
苗青看姐姐和妹妹都聽得認真,又說道,“我覺得,父母得反省,有個名人說過:孩子只是透過你而來,不是因為你而來,你可以給孩子你的愛,但你不能給孩子你的想法,因為他有生而為人的權利,他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不要覺得為孩子付出了,你就可以對他指手畫腳,你就可以對他道德綁架,很多孩子心裡問題都是家庭逼出來的!”
說完,苗青一陣唏噓…
苗月放下筷子,長嘆一口氣,“好吧,以後我懶得管你們了,尊重你們自己的感受吧!有些路總是要你們自己走過,摔得頭破血流後,才會發現,所謂的柳暗花明,只不過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罷了,那時候後悔也無用,很多人非要跌進無盡的深淵,才會害怕、後悔。”
苗苗和苗青都詫異的看著苗月,然後兩人面面相覷。
苗月停頓一會兒又說:“今年過春節我不管你們了,你們愛去哪裡去哪裡吧!我自己還有一家人要操心呢!”
苗青豎起食指和中指,在桌下偷偷做出一個“耶”的手勢,並向苗苗遞了一個勝利的眼神兒,然後,她笑嘻嘻的衝著苗月說到,“姐,這就對了,都是成年人了,束縛太多壓抑,那過春節我就仍然選擇同朋友去旅行。苗苗你呢?”
苗苗嘟嘟嘴,“我不知道,就在家裡得了。”
“別別別,姐姐那邊有一家人,你一個人在家裡,我怎麼能安心出去旅遊呢!你和我一起出去旅遊吧!”
“算了吧,我一顆燈泡杵在那裡,多尷尬…”
“那你可以約上朋友一起出去旅遊,春節期間旅遊挺好的,實惠、沒有其他節假日擁擠。”
“二姐,你完全不用擔心我,你只管開開心心的去旅遊,多拍點照片給我看看就行。”
“不行不行,你一個人在家,那我便不出去了。”
苗月說到,“春節我是不會在縣城過的,我得去你姐夫他們老家拜年,你們兩個樂意在哪裡就在哪裡吧。”
“姐姐也不在縣城,我也不在縣城,你一個人在這裡過,多孤單,要不你還是回市裡去。”
“好的,我們提前在縣城團個年,然後你們就忙你們的去,我不著急,等你們走了我就回市裡。”
“好,那明天我們就出去團年吧,後天我一大早就出發…”
兩位姐姐都離開這座城市後,那天夜裡,苗苗所在的這個小縣城又下起了大雪,本就積雪盈尺的地面,又增添了一層白衣,把黑沉沉的夜晚映得亮堂堂一片。
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苗苗床邊,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真是應了那一句,“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此刻最難將息…”
她起身,捲起珠簾,站在窗前,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提筆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