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綏握緊了拳頭,他一直都知道的。楚兮辭的成長,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換來的。
楚綏目光暗了暗,若不是因為他這條腿,哪裡需要自家妹妹上戰場?
他楚家的小公主,就像太陽一樣,溫暖炙熱。不管是朝堂上的爾虞我詐,還是戰場上的血雨腥風,都不是她該經歷的事。
若是再嫁入皇家,深閨後院的勾心鬥角更是少不了,到時候他身為一介外男,根本干預不了一個皇族的家務事。
他楚家滿門忠良,祖父與父親都只娶一個女子,沒有所謂的侍妾,所以楚家的家風一直很好,兄友弟恭,他妹妹不曾瞭解深閨大院中的骯髒事,不會對他人設防,到時候恐怕……屍骨無存。
楚佑心中也不是滋味,兩年前,他才八歲。再加上身體孱弱,身形就像是個五六歲的孩子,那時,西寧國士兵壓境,此次戰役必須有楚家軍出戰,楚家軍又不認外面的人做元帥,只能讓剛滿十四歲的姐姐上戰場。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家人逼的。他不相信,諾大的東籬國,竟無一人出戰!
整個朝堂上上下下都直言進諫,非他楚家軍不可,那群皇帝的走狗,他們是要逼得將軍府家破人亡!
楚佑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
片刻之後,他閉上了眼,淚珠從兩頰滑落。他何曾不想像普通孩子一樣,承歡父母膝下,他也想騎上戰馬與敵軍廝殺,他也想護著哥哥姐姐,保護將軍府所有人。
可是不行,他的腿幾乎無法站立,一出生雙腿便被寒毒所侵,時不時的發僵。
他好恨,恨那個給他下寒毒之人。那個人將他的滿腔是熱血擊了個粉碎。
所以那年,他才會對楚兮辭說:“阿姐,我會聽大夫的話的,我會好好吃藥,我會康復的。
我會讓他們知道,楚家不是沒有好兒郎,誰也不能欺負將軍府的人?誰也不能欺負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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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兮辭這邊吃完了燕窩,轉身去了楚家祠堂。祭拜已經故去的孃親與爹爹。
孃親是爹爹從戰場上帶來的,因為撞傷了腦袋,所以不記得以前的事。
孃親總是喜歡看月亮,每個月的十五日,她總是喜歡拉著爹爹看月亮,所以爹爹給她取名為月娘。
孃親喜歡音樂,爹爹專門為她製作了一隻竹笛,這便成為了二人的定情信物。
楚兮辭開啟了盒子,拿出了盒子中的竹笛,竹笛雖然簡陋,但卻承載著爹爹對孃親濃濃的愛意。
今日月亮正圓,楚兮辭吹起孃親曾經哼過的小調。
孃親,您和爹爹在天上過的還好嗎?
含笑本來是來給楚兮辭送披風的,聽到她在吹的曲子,喃喃道:“小姐這曲子是哪來的?聽著好生熟悉,我那邊的阿婆也會哼這個呢。”
楚兮辭猛地回頭看向含笑,問道:“你說的是那位姓董的婆婆?”
“是啊,董阿婆前些年是逃難來到村子的,她的丈夫兒子都死在戰亂中了,無依無靠,挺可憐的。老村長便收留了她。”
楚兮辭垂眸,難道她的孃親,和董家的阿婆是一個地方的人?
“含笑,明日一早,我們便去看了一下這位董阿婆。”不管是不是,總要去探個究竟。
“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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