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春枝搖頭。
“我知道啊!這內裡的情形絕對比我們看到得要複雜得多。可是,這也並不妨礙姑姑你是小舅舅的福星這件事啊!”梁王笑嘻嘻的說著。
“而且,我覺得小姑姑你也是我們的福星。你看,自從你來了涼州,我們涼州是發展得越來越好了。還有邊境的交易院,這生意也是越來越紅火。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是在這中間出了不少力沒錯,但這絕對不是僅憑我一個人的能力就能辦到的。”春枝搖頭,“你也別再一個勁的誇我了。真把我給誇壞了,當心我朝你要錢!”
“行啊!您要多少,我給您打欠條,等以後有錢了,就和之前的那些欠條一起還!”梁王爽快的回應。
春枝就撲哧一聲笑了。
誠然,現在的涼州看似生意紅火,百姓們織布養蠶什麼的都已經上了軌道,交易院裡井然有序,涼州境內的客棧酒樓什麼的也都一座接著一座的聳立起來,吃喝玩樂越來越多,從外頭流進來的銀錢逐年攀升,賬簿也一年都比一年的厚。
可是呢?每到年底,他們的大頭就都送到京城去了,留下的那點小錢,全都被梁王給拿去建設涼州了,那都還捉襟見肘呢!有時候,梁王還得拿他封地裡收上來的稅賦去填窟窿。
所以,這涼州的諸多生意,春枝雖說都有分紅的權利,但每年拿到手的都只有一張欠條。到現在,那欠條都已經一大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兌現。
當然了,她也早對這些沒抱指望了。現在只要看到涼州越來越繁盛,涼州境內的百姓們日子越過越好,她就放心了。
北明侯和盼丫頭的婚禮定在七月初六。
但涼州和京城路途遙遠,所以剛過了正月,盼丫頭就已經坐上花轎,被人抬著一路吹吹打打的往涼州來了。
按照安排,花轎會在七月初五抵達涼州邊界,然後由北明侯親自迎接回北明侯府,拜堂成親。
女兒雖然不能從自己的公主府出嫁,但春枝依然激動得不行。
七月初四那天,她就已經帶著巖小子、晨丫頭和曦小子在涼州境外的驛站裡住下,只等盼丫頭的花轎過來,然後他們母子幾個一起送盼丫頭出嫁。
驛館裡都收拾得乾乾淨淨,裡裡外外也都裹上了紅綢。春枝卻還嫌不滿意,繼續帶人張羅布置。
一晃,時間就到了下午。
好容易佈置得差不多了,春枝也累得直喘氣。正打算休息一會,卻看到雅秋匆忙從外頭走了進來。
“公主,剛剛傳來的訊息,在邊境的交易院那邊,咱們的百姓和琅族人起了衝突,雙方打起來了!越來越多的琅族人正在趕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對著咱們天朝百姓就動手,眼看就要壓制不住了!”
春枝眉心一擰。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這事?”
她隱隱開始懷疑——那些琅族人是不是故意的?不然,這個時間點也未免太巧合了點。
“我也是說啊!可是現在出事了,王知府一個人壓不住,他已經去向邊境的軍隊求助了,也讓人過來告知了咱們一聲。”雅秋低呼。
“我知道了。”春枝頷首,“這麼大的事,他也的確不能瞞著我們。”
不然一不小心,事情鬧大了那就更沒辦法收場了!
可是,眼下盼丫頭的花轎都要過來了,她又分不開身。她的長女、也是自己虧欠最多的女兒的婚禮,她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管的。
然而那邊又……現在該怎麼辦?春枝著急得不行。
“娘,那就讓我去吧!”巖小子突然站了出來,昂首挺胸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