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著等暈的男人凝眉問道:“還捏不?”
承昀勾起歡悅的笑容,頭一回笑得頰上的酒窩淺淺浮現著。
見她努力克服自身弱點,心裡悸動滿滿。
兩人努力走在一起的感覺,他真心喜歡!
“你居然也有笑靨!”顏娧對這長年來皮笑肉不笑的男人訝異了,酒窩都能藏得那麼深啊!
“一直都有,隨了母親。”承昀見她適應了凌冷珠,不自主的開心,未曾想歡愉得失了表情分寸。
長久以來,他的情緒都被刻意訓練在同一種氛圍裡,依然能嘻笑怒罵,從沒人能見到他的真正情緒。
他以為根深蒂固的情緒控管,居然為了她失了分寸,沉默了下道:“父親覺得,這樣的笑容日後麻煩,讓我下了不少功夫。”
她撫著方才出現酒窩的位置,蹙起柳眉問道:“笑也不能開心笑?”
“內斂方能在朝堂上游走。”他淡淡一笑。
顏娧心疼不已的輕撫小男人眉眼。
他屬於封建社會皇家子弟,又是攝政王嫡子,教養自然不會容易,他身上累累傷痕正是答案。
而她,離了伯府至今都是恣意生活,連寄樂山都沒回,從來不知約束是何物,沒受過約束,也不願受約束的她,能勝任封建社會的皇家媳婦?
那些世家禮教規範,顏姒的記憶裡清楚明確,今日受這番提醒,她才忽地想起,她的身份似乎不大適合皇家子弟啊!
真能憑著掌中的鳳鸞令了事?
承昀發現思緒明顯又飄蕩天外去的顏娧,不歡愉的收了金針往拔步床小几上扔去,如願拉回她的視線。
顏娧沒懂他怎麼就來了脾氣,抓著手上的凌冷珠問道:“怎麼了?還得捏?”
“再多凌冷珠都不會睡了。”他輕輕抿了唇線收了凌冷珠。
她撇了撇嘴,分明就是來氣了啊!吶吶問道:“適應了你不開心?”
承昀沒響應問題,徑自說明道:“第五顆凌冷珠的暈眩感,可記得了?”
見她輕輕頷首,又接著道:“日後有迷藥性質的東西接近,便會有那樣的暈眩後靈臺清明之感,若是有需要真倒下的狀況,記得別醒著。”
“好!”顏娧乖巧應承著,扯著他衣袖問:“不開心?”
見她賣乖,他輕挑了白皙下頜道:“叫聲好聽的來,就告訴妳。”
“......”哎呀呀!她是不是把底牌打得太早了?
他一臉嚴肅道問道:“有目的哄我,說得輕而易舉,現在又不情願了?”
說她無情無義啊!
過了那樣的氛圍,她的確喊不太出口了......
承昀見她猶疑不決的模樣,不禁來了氣,幾日不眠不休陪著,換不來小媳婦一句貼心話?
還真不是傷心能帶過。
“......”顏娧落敗在他眼裡的傷心,才小半個月這是怎麼了?
扯著雲袖也不理會,只得輕輕挪了位置,在他笑靨的位置上落下輕吻。
還是沒反應?
怎麼說都是雲英未嫁的小姑娘,不能再多了吧!
能這麼墮落?
承昀見她開始撮著雲袖上的湘繡,不由得兀自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