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爺的書房哪是她能隨意進出的地兒?除了陪著王爺弈棋的時間,其餘她根本到不了書房,更何況進到密室裡!
不得不說卓苒太過了解她,如若王府對她沒有牽念,她怎可能想介意王府存亡與否?
“如若世子妃在西堯境內,那麼世子定也在西堯境內,想辦法尋到承家那位世子便是!”卓苒猛地想起入盒前交與她的家徽,“讓暗衛去尋人。”
“卓馨未必會肯。”蕭楠無奈地搖頭笑了,“妳那媳婦兒自栩高門大戶的世家貴女,向來瞧不起我們兩個側妃,想尋到王府家徽真正掌控內苑不是一兩天的事兒,家徽若此時出現,按著府內那票勢力奴僕的作態,恐怕訊息還沒來得及出府,家徽便先落入她手裡了啊!”
“阿楠回家探親如何?”卓苒不由得攢緊了藏在雲袖內的葇荑,心裡不斷盤算該如何是好,“找到孫嬤嬤,讓卓家人去找。”
藉著兩家宅院後的那片湖水應該不會被發現,有孫嬤嬤幫忙,阿楠見到母親不是難事。
忽地,卓苒感到陣陣暈眩,眼前的蕭楠愈來愈模糊,雲袖裡得葇荑也逐漸變得模糊,不由得令她眼眶一熱,時間終究不夠用麼?
蕭楠也察覺到怪異,猛地從軟榻上坐起身子,什麼傲嬌脾氣都給拋在一旁,著急地想握住愈漸透明的葇荑未果,淚珠也在此時無聲地落下。
“不可以走。”蕭楠像個孩子百般不願地撒潑。
遲來的魂歸,怎能這麼輕易地離去?
“阿楠,對不住。”卓苒捂著唇瓣緩緩地消失在苑子裡。
“不可以!”蕭楠垂著軟枕喃喃地喊了無數次,也沒能阻止那身影的消失,起身追逐也追不上淡化的速度,最終暈厥在小苑大門邊。
……
寅夜清冷,朔月黯淡,夕月湖面小舟燭火闌珊,映得湖面黯淡點點。
湖岸謐靜山林竄出了一道迅捷身影,輕點岸邊長亭逐波而至,身著青灰短褐,覆著厚重的蓑笠來到小舟舵尾。
男子恭謹揖禮後,掌起舵尾緩緩將小舟移至湖心,夜半行舟湖水蕩蕩,直至確定抵達湖心,終於停下襬渡閒倚木槳。
船篷內蕭楠透過淺淡燭光,凝著那偉岸挺拔的背影,緩緩道出疑問:“敢問閣下是否丟了什麼?”
“在下不遠千里而來,如若夫人只想再問這既知的答案,恕承某難以奉陪,告辭了。”承昀雖訝異她的來訪,卻也不懷疑她的來處。
這也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之事,本以為該提防的是厲煊,誰能料到最後竟是梁王關押了娧丫頭?
畢竟訊息不都是如此?壞訊息的傳播速度總是快得出奇。
如今誰人不知梁王在多年未納姬妾後,又帶回了個美嬌娥藏於梁王府裡,有了前幾次的教訓,此次珍視非常地藏在書房中,誰也見不得!
緊張的又何止是梁王側妃?梁王妃薨逝多年,正妃之位虛懸已久,掌管梁王府裡大小事務的世子妃也焦心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