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瑩開口說話前,顏娧連忙制止了發言。
“妳可別告訴我,北雍也是我的。”
“妳要也是可以的。”雍德帝笑得那叫一個真切誠懇,篤定賴上了……
扶著發疼的額際,顏娧果斷地起身,在禪意質然的屋子裡來回地踱步,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無力感,幾次停下來深呼吸回望三人,也沒能止住心裡不斷攀升的不悅。
即便沒有她的存在,在顏姒的記憶裡的雍朝,也是無災無奈地度過了十來年的歲月,正值壯年的雍德帝始終沒有定下儲君之位。
或許,沒有她過多的摻合,世道能走得比較安穩也說不定,如若真的因為她而改變兩國的命運,最終四國形勢產生不好的變化,那麼該由誰來承擔責任?
思及此,她站定在雍德帝面前,幾近質問的語調問道:“聖上是認真的?”
“這二十多年來的擔驚受怕,夠了。”雍德帝在聽得她的詢問,心裡不由得竄起一陣從未有過的坦然。
“就算最後坐上皇位的,不是聖上所想之人也沒關係?”
顏娧似笑非笑的眸光,瞟著面色突然一沉的雍德帝,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令她咯咯地笑出聲。
“如果能讓娧丫頭託付天下之人,想來也能叫我們安心。”頓了頓,雍德帝勾起了抹淡然自若的淺笑,“母親能放心的人,我有什麼不放心?”
她沒拒絕也沒應承的神態沒有令他失望,反倒存著一抹不知名希望,多年來她從沒讓他們失望過……
從母親的桌案上出現銀票開始,又幫著黎承獲得浮石令,為了他們一家甚至變著法子尋找殺害妻子的兇手,黎祈身上的餘害也是因她而解,甚至連他也身受其恩……
顏娧於他們一家的意義大過於一切,如若真要有所取捨,要取捨什麼還用得著說嗎?
“那麼勞煩聖上多擔待幾年吧!雍城有黎裴兩家的看顧,李澤那兒暫時出不了什麼亂子,聖上也可以藉此知曉,哪些年輕才俊是真正的威武不能屈與貧賤不能移,總不能丟爛攤子給別人,您說是吧?”顏娧無所謂勾勒著絕美的笑靨。
她也不算畫了個不可能達成的大餅給雍德帝,天知地知她真有打算按著天命的安排給四國安排一個正主兒,可惜年紀還小了一些。
總不能讓百烈走承熙的老路吧,如若真要建立一個新朝,搞一個幼帝即位只怕這個新朝野不久矣……
總之,只要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人不會是她就好!
……
天邊盈盈殘月映得初心湖上點點波光,小船搖曳在湖心蕩漾得水色迷離,湖岸垂柳優輕撫如鏡的碧綠山澗,岸邊數艘畫舫已匯聚了船客,準備上趕迎接湖上的第一道陽光。
顏娧如美人臥榻般地閒適,藕臂輕倚畫舫船沿,皓腕託著光潔下頜,眸光淡然地望著遠方的嘻嚷。
身後的男人安撫著懷裡吃飽喝足的小娃兒,十足十的奶爸模樣靜靜地陪在身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四國事態,半搭不搭的回話。
“可有想好了?”顏娧映著山光的美眸裡全是惦念,許久未見的美景啊!
“我的妻兒誰人敢動?左不過打上一仗,難不成西堯怕過?”男人眼底不自主漾起的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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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