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聽了高興起來,拱手道:“多謝段兄!”
段德清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自家兄弟,謝什麼!今天說說莊子吧!你說莊子是真無為還是假無為呢?”
劉繼祖沒想到段德清對這些這麼感興趣,而且很有自己的見地。幸好田先生教的好,對這些研究的很透,劉繼祖才能和他探討一番。段德清對劉繼祖也是十分佩服,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學識竟如此淵博。因此兩人這一路並不枯燥無聊,總是趣味盎然。
當天下午,他們來到了唐河縣東邊的驛站,就是劉繼祖他們前天晚上住的那間驛站。這家驛站規模沒有段德清那家大,有二十間客房,只有九名楚使、五名藝伎以及幾個當官的有房間住。士兵、驛卒、雜役只能一部分在驛站後院搭帳篷住,一部分在驛站周邊搭帳篷住。
好在這些驛站之前就接到了通知,調撥了物資,做好了準備。這樣安排還有好處,那就是安全。楚王的貢品極為貴重,都放在上著鎖且密封的車廂裡,統一停放在後院。除了有人守在車輛外圍和驛站外圍以外,這些帳篷也都是圍著這些車輛和驛站搭建,這就能起到拱衛和戒嚴的作用。
楚國使者因為身份特殊,他們吃住都是單獨安排的,當然也是最好的,那五名藝伎也跟著他們一起。胡範同和他手下的兩個校尉以及段德清在一起吃住,劉繼祖因為身份特殊,也享受到了官員的待遇,也和他們安排在了一起。
只是午餐沒辦法,因為要趕路,所有人都只能根據條件安排,只是標準根據個人的級別有所區分而已。晚餐因為是驛站接待,他們的伙食還是比較好的,胡範同還真給他加了兩個菜和一壺酒,每天都讓段德清的親兵送到劉繼祖的房間裡。
這樣一來劉繼祖每晚就有四菜一湯和一壺酒,饅頭和米飯管夠。段德清說他當太守時也才有這個待遇,對此劉繼祖已經很滿足了。他雖然不齒肖尚書的為人,但現在能享受到的這些便利卻都是肖開帶來的,真不知道這肖開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人這麼怕他,這麼巴結他。
吃了晚飯,劉繼祖從驛站要了信紙和信封,開始按照以前龍長老教給他的辦法寫信,在信裡他先告訴兩邊的人他在襄州時被人盯上了,對方用了鷹犬和大量江湖中人,他懷疑是書院以及無為谷的人,讓他們也要小心。自己現在逃到了河南道,還算安全,現在是去往京城的路上,自己會伺機擺脫對方的追捕,然後再聯絡他們。另外,他還告訴他們,自己在路上打聽到楚王給朝廷那邊送了重禮,有可能會聯絡朝廷一起出兵對付紅巾軍,讓他們做好準備,提防著北方,落款是朱散葉。
劉繼祖寫好了兩封信,吹乾了墨跡,裝進了信封裡,就去找段德清了。段德清早就讓親兵給他準備好了兩個竹筒,這是那時送信常用的東西,作用是防水。劉繼祖把兩封信分別裝進了竹筒裡,蓋上蓋子,在竹筒外面寫上了送信地址,然後用蠟將蓋子那裡封了起來。
段德清把自己的親兵小李叫了進來,讓他送去鎮上的郵亭。劉繼祖把兩個竹筒和二兩銀子給了小李,段德清見了說道:“送個信而已,用不了那麼多錢,一兩銀子都用不了!”
劉繼祖說道:“剩下的錢也不多,給咱們的弟兄們買些鹹菜下飯吃吧,我看他們有些人中午只吃饅頭和雜糧餅,連個下飯的菜都沒有!”
段德清聽了,知道劉繼祖不在乎這點小錢,就對那親兵笑道:“難得朱公子體恤我們這些兄弟,就按朱公子說的辦吧!”親兵小李聽了,就高興地拿著錢和兩個竹筒出了門。
段德清則和劉繼祖一邊喝茶一邊繼續聊天,但這次他們討論的卻不是學術問題,而是男人間永遠的話題——美女。因為他們正好聽見了後面傳來了動聽的音樂和歌聲,而且他們也看見過那五名藝伎。她們都在十八歲左右,都是身材婀娜,容貌秀麗,氣質脫俗,段德清也算花叢老手了,看了都是讚歎不已。
段德清說道:“如果我看的不錯,這些藝伎應該都是江東道揚州那邊調教出來的!”
劉繼祖聽了卻是心中一動,他也覺著這些女子和容兒、七妹有些相似的地方,忙請教道:“段兄是怎麼看出來的?”
段德清笑道:“這也不算什麼本事,很好猜出來的,首先她們是藝伎,會唱曲或演奏樂器,這是要從小學的,正常人家的女子學這個的雖有,可不多,也沒這麼好。另外,你看她們的體態和氣質,雖然也顯得氣質不凡,卻和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完全不同,顯得更加的乖巧順從,這才是她們這類人最大的特點。”
“哦!”劉繼祖聽了不住點頭,對段德清的判斷十分佩服,段德清卻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此小道爾,不值一提!最關鍵的是你知道他們是從誰手上買來的嗎?”
劉繼祖怎麼會知道,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