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陽知道男人已經知道了阿修羅和路美什的存在，甚至比他，王英彥還有唐浩宇知道的還要多，而且，男人這語氣聽上去就像是他和路美什見過面一樣。

男人微微點頭回應楚子陽。

“其實，你有沒有注意到離人世界在變化？”男人轉而又是詭異地說。

楚子陽更是困惑了。

“新時代的降臨？”他沒底氣地回答。

男人癟嘴搖了搖頭。

楚子陽也跟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今晚，楚子陽的言行神態變了許多，那些‘楞’，困惑，搖頭和張嘴說那麼多字的話都是他平時不會有的。

這樣一看，坐在男人對面的楚子陽和平日裡的楚子陽完全是兩個人。

大概，在最親的人面前，每個人都會表現出不同的一面，而這一面興許才是自己原本的一面。

“不只是新時代的降臨。”男人放下筷子說，“世界的變化不是一點一點變化的，它也有一個突破點，過了這個突破點，它就會突然變了。

我們的世界現在就到了這個突破點，就像即將孵化的雞蛋，只需要最後一點溫度，它就會破殼而出。”

“誰破殼而出？”楚子陽看著男人問。

“世界的統領者。”男人壓低了聲音，近乎無聲地說。

楚子陽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在接受到這個訊號之後整個懵了一下。

“十年了，才遇到第二隻神侍，短短的兩個月裡，我們已經遇到了四隻神侍。”男人說。

“四隻？不是三隻嗎？”楚子陽問。

他只記得付應，奕梵，牧嶼這三隻，還有一隻？！

“四隻，還有一隻也死了，被另一個帝王殺死了。”男人向後仰去說。

“另一隻帝王？！”楚子陽聽得連連搖頭，怎麼突然這麼撲朔迷離了。

“老朋友了，海洋之王——伊多瑞斯。”男人又翹起腿說。

“甦醒了兩個帝王？”

“不，甦醒了一個，伊多瑞斯一直都是醒著的，只不過時隔幾十年，他終於還是出來了。”男人說，“發現什麼了吧？”

楚子陽深吸了一口氣，他確實發現了什麼，但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敢說出口。

“世界在變化，降臨的不只是新時代，還有隨著新時代一起來的崩壞，如果世界崩壞了，新時代也沒什麼意義了，帝王正在全面甦醒，他們等不及了，我們也等不及了。”

男人說到這裡卻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緊張了起來。

“最麻煩的是，我們都知道等不及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促使著我們等不及，崩壞之日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離人世界表面上看起來和和平平，內部一直都處於動盪。

分部的動盪，A911·3的出現，亞當氏族的坐立不安，源治集團的停滯不前，這些都不正常，如果在崩壞之日來臨之前，這些問題還得不到解決，恐怕世界將陷入黑暗。”

“智慧樹呢？”楚子陽立即問。

這個相傳被神留給世間的武器，幾億年了，沒有一點訊息。

“離人世討會上已經將這個東西歸為神話了，很多離人都覺得這東西不存在。”男人說。

“那你呢？”楚子陽想知道男人的態度。

“不知道，沒有答案，不過我倒覺得這東西離我們很近了，就和路美什一樣，他一直在我們身邊，但是我們就是發現不了，如果說崩壞之日就是智慧樹出現之日，我倒反而會覺得挺好，能救治世界就好。”

“浩宇說，他遇到了追隨者，然後追隨者告訴他殤窿之丘覺醒了，卻沒有提到伊多瑞斯，也沒提到關於崩壞之日的事。”楚子陽思考說。

“你在質疑我剛剛說的話？”男人放下腿說。

“沒有。”楚子陽立即否定，“只是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複雜了，越來越顯得濁陋。”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相信唐浩宇嗎？”男人晃晃神色看著楚子陽。

“殤窿會是他真正踏入離人世界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