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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國觀首輔遭罷職

居然又讓張獻忠給逃了!

楊嗣昌大怒,卻無法,想自己離京已有些日子,該向皇上報一次捷了,便把參將鄭國棟、都司艾文彬率部夾擊李自成部那仗誇大了一番,連同這兩仗並稱“三次大捷”,隨著押解熊文燦進京,報了上去。

三遭喪子之痛,田妃垮了,從此一病不起。饒是周後跟袁妃百般勸慰,崇禎還是變得陰沉沉的,除了處理朝政,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崇禎的心智彷彿一下子被都塞了,或者說,因為迷茫,崇禎也不知該幹啥說啥了。所謂的處理朝政,也不過是他一個牢固的無法更改的習慣,跟著朝臣們說“是”或者“不是”,其中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判斷。

這日,又一個人在發呆,王承恩進來道:“啟稟皇上,楊大人那邊來訊息了。”

崇禎抬頭看著他,嘴裡“啊啊”著,眼睛卻在看著遠方,彷彿有啥事忘記了無論怎樣都記不起來。

“正當壯年的人哪,怎就成了這樣?”王承恩暗自感嘆著,見他仍毫無反應,又連說了三遍。

他似是終於記了起來,唸叨了不下十數次“楊嗣昌”,才伸手接過奏疏來看,看著,手居然抖個不停。

無疑地,楊嗣昌的奏疏讓他的心裡又閃過了一絲光亮,因為這絲光亮,他登時如夢初醒,之前的果敢與決斷迅速地又恢復了。

王承恩卻不知,見他許久不說話,正不知該咋辦,但聽他道:“熊文燦交刑部,參照五大法案嚴加審訊定罪,絕不姑息。

左良玉破賊有功,加封為太子少保。楊嗣昌擔當督師,不負朕望,朕當親筆慰諭,希望他再接再厲,徹底滅絕匪患。”

說著,已寫了信,交給王承恩,又道:“讓他們去辦吧,不能凡事都親自去,事兒太多了,須得分得清主次。”

王承恩道了聲“皇上教訓的是”,轉身命小太監去辦,又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是還有啥事要交代給奴才吧?”

崇禎也不接他的話,沉思著道:“對朕停了向勳戚借款一事,薛國觀是啥態度?”

“這等事原該直接去問的,他卻來問咱家,這是啥意思?”王承恩猜測著,心裡影影綽綽有種不好的預感,嘴上斟字酌句地道:“借款一事最先是由首輔大人提出來的,突然停了,首輔大人嘴上沒說什麼,估計心裡還是不會樂意的?”

崇禎“哦”了一聲,道:“丁憂侍郎蔡奕琛行賄薛國觀,又是怎麼回事呢?”

蔡奕琛,字韞先,晚號是庵居士,浙江德清人,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進士,時任刑部侍郎。溫體仁倒臺後,復社人員紛紛透過科舉入仕,訐攻復社人士張溥、張採遙握朝政、結黨亂政無果,丁憂在家時,行賄大學士薛國觀,企圖藉助薛國觀予以打壓。

不想這事竟被東廠理刑吳道正探知,適逢好友吳昌時疑心薛國觀考察選拔時出賣自己,來與之商量對策,便把這事揭發了出來。

蔡奕琛、薛國觀攻守同盟,均上疏辯解,拒不承認,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王承恩正尋思著該如何作答,崇禎已又道:“給事中袁愷上疏稱薛國觀輕狂放肆,嫉妒成性,又是怎麼一回事?嗯,也是查無實據。

哼,讓他們自己去查自己,或者說讓他們大權在握,誰人敢去查?這樣吧,朕且罷了他的官,讓他即刻回老家,朕倒要看看他是怎樣的清廉。”

那日,聞知五皇子突遭意外,崇禎如飛而去,不一會兒就傳旨暫停了借款一事,薛國觀不由一愣:“這是為啥?五皇子的不幸跟借款有啥關係?“

薛國觀百思不得其解,回家裡忍不住跟夫人說了。

夫人道:“停了正好,你沒見那些勳戚們個個跟斗紅了眼的公雞似地,卻不敢拿皇上出氣,全都衝向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