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從興奮中解脫出來,皇太極突然又變得了無興致起來,而且每當此時必要輕飄飄的。
無疑地,這讓皇太極甚不舒服,他用雙手抱緊了頭在用力地搓著。
之前,無需多久,皇太極就會恢復如初。這次,已不知過了多久,皇太極卻依舊輕飄飄的。
正洩氣,驀然卻冷不丁地又神清氣爽起來,皇太極頗感意外地看了看正關切地盯著自己的范文程,自我解嘲道:“他媽的,這身體,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范文程由衷地道:“皇上太累了,千萬注意保重龍體哪。”
皇太極正色地道:“朕又何嘗不想呢?沒辦法,這一戰,雖說突破了明朝多年精心經營的錦寧防線,也如願收降了洪承疇和祖大壽,我們也損失巨大哪。
朕想了想,咱們恐怕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再組織有效的正面進攻。咱們終究不同於明朝,恢復起來也難,若是沒有外援,生計都難以維持。”
范文程提醒道:“皇上難道忘記了咱們‘以戰養戰’的策略?咱們努力地自我發展的同時,不妨把咱們的損失從明朝再找補回來。”
皇太極道:“範章京的意思,是五次入塞吧?”說著,見范文程點了點頭,又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不過,陳新甲死了,和談也就徹底中斷了,朕恐怕引起明朝的全力反擊,我們將很被動。”
范文程道:“皇上多慮了,明朝朝廷見天嘴上喊著剿滅流寇,卻還是讓流寇坐大了,現在哪,即便咱們鬧得再兇,他們恐怕也顧不得了。”
皇太極“哦”了一聲,反問道:“果真如此?”
范文程點了點頭,道:“事實如此。”
皇太極道:“好,這次就以阿巴泰為奉命大將軍,這次跟過去不同,命令阿巴泰認真準備,精心選擇出征路線,做好打硬仗的準備。”
侯恂,1590年出生,字若谷,號六真,歸德府(河南商丘人,明朝太常卿侯執蒲長子。為官清廉,不附會權奸,遭陷害入獄。
入獄後,侯恂原對仕途不再抱有幻想,卻突然被釋放出獄,而且官拜兵部侍郎,接替丁啟睿總督保定等七鎮軍務,以解開封之圍,不由得百思不得其解,但侯恂知道救兵如救火,不敢怠慢,忙收拾了趕去赴任。
侯恂雖執著,卻並不糊塗,邊行邊想著,到得黃河岸邊,侯恂已然想到了緣由,忍不住想:“皇上當真用心良苦哪,只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不知左良玉還能不能買咱們的面子?
應該能吧,只不過須得給以利益,左良玉這個人哪,最是無利不起早。”
想罷,侯恂總算有了些信心,正要下令渡河,中軍匆匆過來道:“啟稟總督大人,丁啟睿會同保定總督偕總兵左良玉、虎大威、楊德政、方國安等已到達朱仙鎮,請總督大人定奪。”
侯恂一愣,旋即想:“有意思了,兩個總督俱至,諸將該聽誰的?咱是來接任的,自然該聽咱的。可是,咱至今仍未思得解圍之計,縱使諸將都聽咱的,咱又能咋樣?
罷了,反正咱還未接任,即便圍不解,應該也怪不到咱的頭上,咱倒不如再等等看,既可以繼續想解圍之策,又能少擔些責任。“
盤算著,侯恂道:“既如此,天色已不早,咱們不妨先住下,擇日再渡河。”
眾人都跟侯恂一個想法,巴不得,忙去安排了。
侯恂進了中軍大帳,繼續想:“拖雖說是一個辦法,終究不是長遠之計,須得儘早想出解圍之計。”
想到這裡,侯恂命中軍鋪開了地圖,邊看邊苦思著,計策沒想出來,反而忍不住想:“這個明太祖也不知犯了哪根神經,非要定下個文官管理武將的規矩,弄得武將多受牽制,軍事上又焉能順利?”
埋怨著,猛然意識到自己如此想實在太過大逆不道,忙收攏了思路,去思解圍之策。
然而,一夜過去了,仍是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