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他,對他總算有了些好感,放了心,道:“吳三桂前番進京,嘉定伯請他吃飯,把皇后在蘇州的鄰家小妹送給了他,聽說他歡喜異常,因此對朕居然也大表忠心,嗯,朕信得過他。
果如你所說的話,咱們就能夠避免兩面作戰,全力應對李自成、張獻忠等。”
說著,見張縉彥居然在連連點頭,又問道:“張獻忠、李自成現在是什麼情況?”
張縉彥道:“張獻忠跑到了湖南,無奈湖南久不知戰事,竟讓之屢屢得手,把三個藩王趕到了廣西,還乘機佔了廣西不少的地方。
這個張獻忠居然不知足,還東下江西,南進廣東,州縣不少遭到了破壞。
更氣人的是,這個張獻忠居然跟著李自成學,也在建政設官,甚至還開科取士,氣焰實在囂張。”
崇禎冷了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半晌,他才問道:“給左良玉的檄文發了嗎?他在幹些什麼?”
張縉彥料不到他把話題突然轉向了左良玉,稍愣了愣,道:“早就發出了,今日他也回話了,說是收復了武昌城。”
崇禎 “哦”了一聲,臉色稍霽了些,道:“不錯,他還蠻能打的嘛,這個左良玉,要兵餉的時候,說是擁兵百萬,打仗的時候卻總是畏手畏腳。
什麼原因?對朕不忠?應該不是,朕緊箍咒念得緊了,他還能打勝仗。對朕忠誠?卻還得朕來唸緊箍咒。朕也搞不懂了。不過,他定是不易的,這麼多軍隊,如今就屬他的勢力大。
這樣吧,命他去剿張獻忠,朕替他數過,剿張獻忠他勝多敗少,算是張獻忠的剋星。”
張縉彥遲疑了一會兒,道:“不過,最近接到不少的舉報,說左良玉的兵太過驕縱,不少的地方不喜歡,說是當初的承天府曾揚言,寧失承天,不要左兵。”
關於這些,崇禎也沒少聽說過,但是,左良玉的勢大,崇禎還想用他,縱使心裡不喜,也拿他無可奈何,所謂的死前也要先殺了他,仔細想想,還是恫嚇的成分多些。
崇禎認為,這些實情不該讓朝臣們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因此,他道:“左良玉善於攻擊,告訴各地,事情有急緩,剿滅流寇比什麼都急,先剿滅了流寇再說吧。”
張縉彥順從地點了點頭。
崇禎再問道:“李自成現在幹嗎?”
張縉彥道:“他佔了河南,又奪了湖廣,建了大順,因為提出了些蠱惑人心的口號,還鼓吹什麼‘十八子主神器’,從者如流,已擁兵百萬,現正揮師北上河南。”
縱使崇禎已有耳聞,聞言,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問道:“朕讓你急檄孫傳庭,會同了河南的陳永福,從速剿滅李自成,不知孫傳庭有什麼打算沒有?”
張縉彥道:“上次朝會的時候,縉彥曾經彙報過,孫大人已經準備出潼關了,但他還是堅持,不宜過早跟李自成決戰,說是李自成的政策前後矛盾,只要拖著他,他自己就會出問題。”
崇禎道:“這話怎麼說?”
張縉彥道:“孫大人說,他叫嚷著三年不徵糧,只要各地看好了家門,他百萬之眾吃啥喝啥?”
崇禎道:“軍國大事豈可兒戲?你幾時聽說過,敵人來了,等他自行滅亡的?他李自成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流寇了,而應該稱之為敵人了。”
兵部侍郎張鳳翔接話道:“除了遼東的邊防軍,目前朝廷的精銳部隊也就剩下孫傳庭這一支了,皇上還是謹慎一點兒,多聽聽孫大人的意見為好。”
崇禎堅持道:“無論哪支隊伍都是朝廷的,朕都視之為寶,但是,無論哪支隊伍都是用來保家衛國的,爾等勿須再說,朕意已決,命孫傳庭速率部迎擊李自成,堅決消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