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使任僎見其這樣,繼續道:“暫且作罷,還是就此放棄?”
孫可望道:“就此放棄?孫某是那樣的人嗎?哼,勢力總是此消彼長的,總有一天,孫某要實現自己的目標。”
御使任僎道:“好,既然將軍有此大志,任某倒有一法兒,不知能否合乎將軍心意?”
孫可望心裡一喜,卻強自壓制著,嘴上還是急道:“快說來聽聽。”
御使任僎佯作沉思著,直到把他急了夠,才慢吞吞地問道:“學曹孟德,挾天子以令諸侯,壓服李定國、劉文秀等人。”
說著,見孫可望仍不解,進一步道:“他們不是極力主張聯明抗清嗎?你且順從他們,待挾持了皇上,慢慢再為,將軍豈不是隨心所願嗎?”
孫可望道:“好計,只是我現在就恨意難消,必須要先壓他李定國一壓,不然,這口氣實在難消,也難樹立自己的權威。”
親信王尚禮道:“王爺既為首,要尋他個不是還不是跟吃小豆腐一樣簡單?明日就有個機會。”
孫可望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道:“明日,各部隊同赴演武場集合,不妨讓李定國部先入武場,軍中必按慣例放禮炮,升帥旗,咱正好乘機責之,豈不讓之顏面盡失?”
親信王尚禮連忙稱是,御使任僎雖不以為然,卻還是跟著附和,孫可望因此甚為自得,靜待來日。
李定國不知其計,次日,見孫可望部遲遲不進演武場,唯恐耽誤時辰,只得率部先進。
孫可望見其中計,心中暗喜,臉上卻故意陰雲密佈,不悅道:“你平日不把我放在眼裡也就罷了,正式場合卻也不分長幼,若不責罰,日後還怎麼掌握軍隊,來人哪,杖責一百軍棍。”
李定國登時明白過來,大怒道:“你我是兄弟,只是大軍暫時沒有統帥,尊你為主罷了,我何必指望你。”
說罷,轉身就走。
前軍府都督白文選忙從身後抱住了李定國,道:“請將軍暫時忍讓,如果你離開了,那麼大軍就會分裂,我們會被人乘虛而入。”
李定國想想也是,道:“來吧,李某既已犯過,該當受責,來吧。”
掌刑官最不講情面,聞言,過來按倒李定國便欲行刑。
諸將不忍,一齊求情。
孫可望原不過要殺殺李定國的威信,並不計較多少,佯作為難地道:“念在初犯,就減半吧。”
說罷,佯作心疼地轉過頭去,任掌刑官行刑。行刑畢,又假惺惺地抱住李定國痛哭說:“我是為了大義,希望賢弟不要記恨,以後我們同心同德。”
為了維護大西軍的團結,李定國忍受了這場侮辱,請令去平定沙定洲。
沙定洲退回阿迷後,屯兵於地勢險要的佴革龍(今文山縣德厚,與萬氏分險據守。部將湯嘉賓、陳長命、鐵老虎等人,在外圍各據一山立營。相距數十里,互為犄角之勢。
李定國先佯作無法取勝,讓沙定洲滋長麻痺輕敵情緒,待沙定洲跟萬氏、湯嘉賓、陳長命、鐵老虎等人聚集,重兵圍營,環以木柵,斷絕水源。
沙定洲支援不住,率眾出降。李定國將沙定洲、萬氏、湯嘉賓等數百人解回昆明處死,沙、普土司至此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