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上的第一縷風剛開始吹拂時
嚮往高空的鳥雀擁有翅膀
卻無法飛翔
……
他們詢問風神
自己如何才能擁抱天穹?
風神回答說——最重要的東西你們尚未尋到
……
此時風吹過草地
蒲公英的種子飛向遠方
他們奮力張開翅膀
但草地上的風太過溫柔——
只願意讓他們略略踉蹌
……
於是他們來到峽谷
狂風展示著自己無匹的力量
他們鼓起勇氣躍下峽谷
在呼嘯的風中扇動雙翼——
直到他們能在天空自由飛翔
……
於是他們高興地對風神說
原來如此,我們缺少的正是強風
風神卻回答道
重要的不是強風而是勇氣
是它讓你們成為了世上最初的飛鳥
……」——蒙德童話寓言書《風、勇氣和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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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關於「最初的飛鳥是如何學會飛行」的寓言故事是安柏小時候最喜歡且百聽不厭的一個,次數多了連一旁的沙克都記憶深刻甚至倒背如流。
正因如此,在沒有手持故事書照本宣科的時候,沙克開口講給阿西爾聽的第一個寓言故事就是這個,而且她也幾乎全身心投入並喜歡上了這個「飛鳥」的寓言。
不過正所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和嚮往天空的安柏從中領悟出的『面對挫折最重要的是「勇氣」』不同,天生殘缺目不能視的阿西爾從這則寓言中領悟到的卻是『被風托起飛鳥羽翼所帶來的「自由」』。
當然與其說是她們從寓言故事中領悟出的道理,倒不如說這是她們內心深處的嚮往或者想法,而這則寓言故事只不過是將其具現化出來的一個載體罷了。
就算沒有這個寓言故事遇到另一個結果也可能大差不差,只不過既然先到先得已經成為現實那就不用考慮這些可能性了。
被身上各種不良因素束縛了十幾年的阿西爾第一次產生了對於「自由」的強烈願望,但是那個時候的願望也僅僅只是更接近於空想的願望。
因為阿西爾還看不到能夠讓自己實現真正「自由」的可能性,她知道自己目前還需要其他人的照顧,準確來說是還離不開其他人的照顧,同時她也清楚的明白只要自己不能夠完全自理就做不到真正的獨立,就更不可能實現真正的「自由」。
但是一個又一個轉折的契機還是出現了,而且不僅是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阿西爾的面前,還是手把手的直接送到了她的手上。
那就是西風教會的階段性治療,以及沙克與其他學者共同提供的已經初具系統規模的盲文體系。
前者讓阿西爾的身體狀態有了向好發展的態勢,那麼未來在生活上的自理能力也能夠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