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憶像是苦大仇深般盯著古落雨,大有想上去踹他兩腳的衝動,“古落雨,古大俠,神醫無名居然是人境第三的高手?你為何不早說”
古落雨苦笑,“就是怕說出來你會惆悵,才會一直沒告訴你的啊。”
花無憶氣的抓了兩把頭髮,又仔細思索一會兒:“你說我現在回去拜他為師,晚嗎?”
古落雨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很是放肆,笑的咳嗽了起來:“你是三歲小兒嗎?在人家府上那麼多日,你元氣在哪條經脈停留多久人家都一清二楚,可是人家卻沒收你為徒,這說明了什麼?”
花無憶呆了片刻,失落的道:“我的資質入不了他的法眼。”
“對啊!”,古落雨沒考慮就吐出兩個字,說完卻又感覺不對味,花無憶似乎帶著深深的挫敗感。
他不禁有些好笑起來:於是解釋道:“金丹一品到元嬰九品,都有靈石丹藥可以輔助。”
“可是一到天人就不一樣了,資質差者,心性不足者,可能終身都悟不出個天人來,天人境界之後,丹藥只能為其增加壽元,而且不會太多。”
“所以天人高手每天做的事就是揣摩自己的道,或是做與之有關的事,很少有天人高手會去收徒弟,無名神醫的道便是醫術,所以他不收你為徒,無關你的資質”。
古落雨說的正起勁,走在前方的花無憶突然站住了腳步,他不禁抬頭一望,卻見已經到了渡口。
花無憶正朝著一個船伕招手,大聲問道:“敢問老丈,海角天涯能渡嗎?”
那船伕是個黑瘦的中年漢子,此刻黑瘦的臉上露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二位客官只管上船吧,我擺渡了三十年,送到海角天涯的客人沒個一千,也有八百了。”
古落雨瞧得一凜,一個船伕居然是金丹九品,他不禁奇怪道:“您這修為,居然還渡船,去別處冒點險隨便獵殺幾隻妖獸就能安康度日了,這才能掙多少靈石?”
船伕搖搖頭戲謔道:“我這修為算啥?高手還在後面呢。”
古落雨一回頭,不禁嚇了一跳,方才空蕩蕩的渡口突然多了數十個人,人人都面露兇光的搖著一條小舟。
“姒家之人?你們都是得罪了家主才被派出來送死的嗎?”花無憶譏諷了一句。
卻見一個人向前邁出了一步,將船槳橫在了手中,目光帶著警告意味地瞧了一眼古落雨:“我們姒家不殺無辜,你最好走遠一點。”
可是點字才出口,就見花無憶靈臺光芒一閃,已將他那顆大好頭顱斬落在了地上。
“廢話真多啊,姒家之人都這般蠢?”花無憶一邊呢喃,一邊已經連人帶劍殺進了數十人之間,劍光爍爍,手下每個動作幾乎都能帶走一個人頭。
“唉,兄弟你給我留一個啊,這樣怎地能叫患難與共?”眼看還剩最後一個人抱著胸膛的傷口杵著,古落雨氣的喊了一句,卻發現話剛落,那人身子一側,就從胸前分成了兩半。
“好吧!算我沒說過。”古落雨翻了個白眼。
“老船伕呢!”花無憶撇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問道。
“鄂,我沒注意。”古落雨老實回答。眼睛卻是仔細打量著花無憶,“你這修為又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