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崔瑾昀跳下車,推開攔他的禁衛,朝鄭顥跑去。他檢查過後鬆了口氣,站起來罵道:“狗賊!已經答應跟你回去,你還要下麻藥射傷他。”
“崔公子,您說話可不要不考慮後果。您父親最近過得不太好,難道你不該多關心自己的父親,而不是過分親近一個妖人?”
“妖人?”
抱著鄭顥的萱兒心都涼了,這是在鬧哪出?自己心裡一點譜都沒有。看著懷裡失去知覺的鄭顥,她咬著唇,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崔公子,能不能先幫他取下箭,我怕......進了大獄,沒人會替他好好包紮傷口。”
一個禁軍剛要阻攔,馬公儒笑道:“哎!已經麻翻了,就讓他們包紮傷口,算是給萬壽公主一點顏面。去看著,別讓他們用藥。”
李雪晴已經從馬車上抱了藥箱下來,崔瑾昀拗斷了箭桿,正要給他撒些止血粉,被那禁軍攔住了。只好拔箭按住傷口,直接給他纏上布條。
血漬飛快的浸溼布條,遠遠快過包紮的速度。看著白布上不斷浸開的血印,萱兒忽然想起以前馬元贄給楊懷信下的藥,就是能讓他血流不止,失血過多而死。
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三郎!你快醒醒,這樣流血你會死的!”
萱兒的話,提醒了崔瑾昀,他連忙沾起一點血,放在舌尖嚐了嚐,確定之後才湊近萱兒說:
“只是麻藥,大概是射到經脈,才會出這樣多的血。公主,哭解決不了問題,你快回去打探訊息,找楊將軍......”
萱兒抬起手背擦了把眼淚,戀戀不捨的看了眼平靜得像睡著一樣的鄭顥,咬著嘴唇往馬車走去。
馬車慢慢向城門走去。萱兒看著阿哲他們全都被下了武器,鄭顥被抬上一輛馬車,她抓著木香的手哭到:
“為什麼說他是妖人?為什麼?”
“公主,剛才太急了,我沒敢說......聖人久病未愈,又開始相信那些仙丹仙藥,那日,馬公儒領回來一個道士,那道士您也見過,就是那個裝神弄鬼的呂用之。”
“呂用之?那和鄭三郎有什麼關係?”公主有點慌了,呂用之,他是個重生失敗者,難道......
“他手裡有本冊子,上面記載著天朝各地懂妖術人的名字,其中就有郎君。他說,天朝動盪,兵亂迭起,聖人龍體抱恙,全是這些從未來重生回來的妖人做的亂。”
重生?公主腦子裡“嗡”的響起來。
她已經記起來了,她在顧非熊那裡見過那個本子,當時鄭顥一時激動,向自己承認也是重生而來,但他們並沒有在顧非熊面前提她亦如此。所以......他記錄的冊子上,只有鄭顥一個人的名字!
“顧......顧非熊!”
木香忙點頭道:“對,也有這個人,那天在東市遊街......就有這個人。”
說出“遊街”兩個字,萱兒猛的轉頭盯著他:“妖人都要遊街嗎?”
“是......是......”
萱兒的淚一串串的掉下來:
三郎,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