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可以不那麼心急的。
可天剛擦黑的時候,棣王經過他們門口,她剛捧了晚粥回來,粥罐燙,她手一抖,差點灑了,是棣王替她扶了扶,又掏出剛才給萱兒擦眼淚的手帕給她墊著手:
“鄆王也真是不會憐香惜玉,這麼美貌的小娘子,怎麼叫她去取粥?”
“不,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
“自己要去也不行,小娘子是拿來疼的,若是我,非但不要你捧粥,還要喂到你嘴裡。”棣王哈哈笑著走了。
現在,她手裡正攥著棣王的手帕,難免就想得多了點。
“是殿下......我來還帕子的。”那侍衛認得她是鄆王府的人,也沒多問,開門讓她進去了。
宣兒心想不好,我可沒有理由進去......
那侍衛剛想關門,忽然“噹”的一聲,一塊石頭打在他身後的地上。“誰?”那侍衛顧不得關門,連忙轉身去檢視。
萱兒一不做二不休,趁著這個空檔溜了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郭青瀾已經進了外堂,李萱兒本來準備貼在門外窗邊,聽他們說些什麼,可身後傳來侍衛的聲音:
“剛才是什麼聲音?”
“不知道,我聽到有動靜就跑過去,什麼也沒看見。”
“門怎麼開著,有人來了?”
“是鄆王府的人,她說殿下讓她來還帕子。”
“還帕子?什麼時候的事?”那侍衛有些不高興的嘀咕著,就往正殿這邊來。
李萱兒左右一看,寺院裡還真是趕緊,光禿禿的,在月光下一覽無餘。忽然,她發現旁邊內堂的窗戶開著,情急之下,手腳並用,爬了進去。
可內堂也光禿禿的,四條腿的桌子,瞎子都看得見,櫃子太淺,只剩下床底下可以藏身,她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嗯,這裡還不錯,找機會再出去吧。她豎起耳朵,專心聽著外面的聲音。
“......郭青瀾,青瀾......好名字!也只有郭娘子這樣的容貌,才配得起這樣溫婉的名字。可惜,按照你說的,你這樣的家世,想嫁鄆王可不容易。”
“不,我與鄆王並無瓜葛,我也沒想過要做......殿下的王妃,青瀾不過是想在京城求個安身立命之所......”
“我最見不得漂亮小娘子點眼淚了,你看你,多大點事,說就說,哭什麼呀?”
兩人沒了聲音,有動作,床底下的萱兒也看不著。她正趴在床下琢磨著如何出去,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鑽進床底,一下將萱兒的嘴給矇住了。
萱兒瞪大眼睛想掙扎,只見他快速拽下自己的蒙面巾,指指外面,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見萱兒不再掙扎,他鬆開了手,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了個她熟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