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睡夢中的眉頭依舊是微微皺著,彷彿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一般。
秦縱望著燕陶,修長的指輕輕掠過了她眉心,落在少年右頰上。
入手觸感柔嫩,還帶著些許的涼意。
秦縱脫下外套,蓋到燕陶身上,順帶著握住了她泛著涼意的手掌。
右手指尖攏起她額前散落的發,撥弄到後邊。
“睡著了,倒是比白日裡的你討喜可愛。”
安安分分的,像只收攏了利爪兒的貓。
秦縱薄唇抿著,往日被清寒遮著的鳳目散去了冷意,顯露出不曾見過的寵溺溫和。
他輕輕俯身下去,在少年眉心落下一吻。
“本就是我的錯。”
“青陽子有句話說得沒錯,你留不下來。”
秦縱聲線繃緊,深寒鳳目蒙上了層雲遮霧罩的迷霧,“只是,我卻也不能走。”
男人低沉的嗓音含著撕裂般的痛意。
他不可能為了燕陶一人,棄家國於不顧。
父親母親生他養他,母親為了他自廢內力,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國家費盡心力將他培養出來,才剛剛上任,卸去職責已然是不負責任。
“我真的……”
很喜歡你,燕陶。
想你同你在一處。
想喜你所喜,想痛你所痛。
只是卻未曾料到,是那璀璨星河將你我隔絕開來。
秦縱狹長幽深的鳳目夾雜著複雜的神色,眼眸閃動著,彷彿隱忍,又彷彿是痛楚和悲傷。
他生性涼薄,做事冷靜自制,少有出格的時候。
僅有的那些,全部應在了少年身上。
秦縱眸中隱約掠過痛楚決絕,他望著少年,薄唇微動,“對不起。”
戚徵半夜跑洗手間,便瞧見秦縱坐在黑暗中,守在少年身邊。
他抬了抬眸子,回想白天兩個人的冷戰,眉頭輕輕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