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沒有說話。
有一點,它心裡更清楚,跟著商尹會更好。
這些年來,它心裡更多的是恨意。
恨布衣聖相為什麼要將自己鎖困在這裡,因為常年死在漠北之人的心胸並不是特別開闊。
自然而然,它在獲取這些人的生命精華,魂魄記憶也會不知不覺受到影響。
跟商尹在一起,它覺得自己多出了一個視角看待問題。
多少年來,都沒有人跟它說過話。
一直都是自說自話,商尹剛才的話,讓它頓時清醒了。
“你的壽命與我們不一樣。”
“近乎無限的壽命,與天地同壽,而我們的壽命始終會走到盡頭,哪怕到聖之極致的境界,怕是也難以倖免。”
“其實所困住你的歲月,對於你的生命而言,並不算漫長。”
“反而,在這些歲月裡,乃是對你心智最佳的打磨。”
“讓你能夠看透人心,瞭解這世間的險惡。”
“雖然也是要讓你成為遼國先祖葬地最為核心的一環,但這何嘗不是對你的一種考驗?你也從中獲得我們這些人窮盡三生三世都無法獲得的好處。”
商尹娓娓道來,他的話,沒有半句恭維。
大龍知道,這一切都是事實。
商尹在說話的同時,也運轉自己的眼識,這些時日他與商素問眼識共融,心識共融。
在自己的討價還價下,三百二十八萬行善幣變成了三百萬。
讓他好生肉疼,行善幣這種事情,無法去認為製造,只能夠遇到一件事,發心正直善良,讓事件導向一個相對好的結果,才能夠結算獲得。
至於多少,根本無法掌握。
“你替那個從未謀面的人說好話幹嘛?”大龍反問了他一句。
“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
“布衣聖相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
“如果活著,當年他能夠創造你,也能夠鎮壓你。”
“如果死了,你把他想得那麼壞,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何必呢?”商尹倒是很有耐心。
在一旁的朱麟對於商尹的世界觀,人生觀嗤之以鼻。
明明就是被人鎮壓的棋子,作為葬法大陣核心,還要把對方想成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不知道商尹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這倒是。”大龍這些時日,意識也在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因為有諸多魔域,神域的精銳死在漠北,部分的記憶,意識,殘魂,哪怕自己離開漠北,然而自己成為神域這片天地的一環,只要還沒有離開這一片大域,自己與漠北核心深處大陣共鳴。
所收穫的一切,都會有一部分流入到自己的身軀,魂魄當中。
“你可還真想得開,我要是被人禁錮那麼長時間,還真沒辦法將對方當成親生父母來對待。”在一旁的朱麟,冷嘲熱諷道。
“因為你是小人,怎麼會理解我們聖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