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此話何意?”
寧王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疑惑不解的追問道。
袁珙笑了笑,道:“意思是令妹此次回家,會有一段好姻緣,但喜事不在大寧,會錯過姻緣,孤獨終生。”
“這....”寧王妃下意識看了眼張月如,又道:“袁先生是說,我妹月如要一直待在大寧?”
朱權對張月如的心思,她這個枕邊人,怎麼會不知道。
只不過礙於情面,沒有當面說出來罷了。
這次張月如回家探病,其實也有她的主意。
畢竟這件事對寧王府來說,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而且,朱允炆剛剛登基,本就有意削藩。
若在這個節骨眼上,傳出寧王私德有失,那對寧王府來說,絕對是不小的禍患。
但就在她準備祈福完,送張月如回家的時候,又碰到了袁珙這位相術大師。
更可氣的是,這位相術大師居然說張月如得一直待在大寧。
否則姻緣難成,孤獨終生。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啊!
卻見袁珙點頭道:“是的,大寧地氣與她人氣相和,所謂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既然相和,那運道自然也順暢!”
說著,忽又想起什麼似的,鄭重其事道:“老朽替人看相,順應的是天命,不可再說更多,否則會遭天譴。”
“可是....”
寧王妃嘴唇輕啟,想要再問兩句,卻見袁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抬頭看向徐妙雲,又道:“徐姐姐,這.....”
“袁先生與道衍主持是故交,所以才來慶壽寺找他,可惜道衍主持被陛下召到了京師,這才撲了個空,在此歇息,是我見妹妹愁容滿面,想讓袁先生替她看相解憂,還望寧王妃諒解!”
徐妙雲有些歉意的朝張氏行了個禮。
這時,張月如也站了出來,欠身道:“姐姐,都怪月如福緣命薄,讓你們擔心了。”
話音落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是有些哽咽起來。
一旁看好戲的谷王妃見狀,連忙笑著打圓場道:“哎呀,都是一家人,待在哪都一樣,我看呀,要不讓妹妹先回家,倘若真有那麼一份良緣,就帶回大寧,到時候,姐姐妹妹也好有個照應!”
聽到這話,寧王妃眉頭微微一蹙,旋即舒展開來,笑道:“燕王妃的好意,妾身哪敢怪罪,只是吾妹之事,妾身也做不了主,還得家父安排。”
說到此處,頓了頓,又接著道:“至於谷王妃說的讓吾妹回大寧結親,也不是妾身說了算,得看王爺的意見。”
“寧王妃所言極是....”谷王妃打著哈哈道。
徐妙雲嫣然一笑,輕聲說道:“今日是寧王妃的壽辰,我們還要去院子裡賞花,飲宴,就不在這裡打擾袁先生了。”
“對對對,咱們快走吧。”谷王妃附和著點頭。
寧王妃抬眼看了看袁珙,又看了看張月如,默然不語的帶著丫鬟朝門外走去。
徐妙雲笑了笑,轉身朝張月如打趣道:“以後妹妹可別忘了請姐姐喝杯喜酒哦!”
張月如眼眸低垂,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胭脂紅,欠身道:“多謝燕王妃。”
谷王妃連忙上前,拉過張月如的藕臂,笑道:“哎喲喲,我的好妹妹,一家人說什麼謝呀,以後常來谷王府玩....”
“走啦,別讓寧王妃等咱們。”
徐妙雲笑著提醒了一句,便帶著眾人出了偏殿。
等她們都走後,袁珙才睜開眼睛,幽幽嘆息道:“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王爺,您命數雖天定,但桃花劫有點多啊!”
........
次日清晨,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一駕馬車從寧王府緩緩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