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就是那個奉酥酪給暖暖的侍女,眼見矛頭指到了她,她急急地回答:“奴婢想著天氣熱,酥酪還熱著,等冰一下再給公主送去。”
瓊琚問道:“所以你將冰直接放到碗裡了?”
銀杏:“不是,奴婢只是將碗放到了冰塊上,是文瑤說怕公主一會睡下,吃不上酪酥,奴婢便去敲了些碎冰倒在了碗裡,至於為什麼會有毒,奴婢真的不知道。”
夏萱聽完問道:“你去敲冰的時候,還有誰在酪酥旁邊?”
銀杏:“文瑤在旁邊。”
夏萱聽完有些不相信,但還是對瓊琚使了個眼色,瓊琚便命人將文瑤帶來上來,又命其他人都出去。
暖暖的反應有些遲緩,她心中還在想:不會是文瑤。
夏萱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後緩緩說道:“文瑤,為什麼要害公主?”
文瑤一聽有些慌張,叩首說道:“王妃明鑒,不是我……我與公主情同姐妹,怎麼會害她。”
瓊琚:“放肆,公主身份尊貴,你既已入宮為婢,便要記得自己的身份,怎可與公主論姐妹。”
“是……我……奴婢……”文瑤咬著牙,不情不願地說出這幾個字來。
瓊琚繼續說道:“我已經查過,你住處後面的牆縫裡有許多夾竹桃,你將榨出來的汁液連同碎冰一起倒進了公主的酥酪裡。”
文瑤慌亂地辯解道:“你……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也許……也許那冰裡原本就有毒。”
夏萱見她不悔改,說道:“冰是宮裡專供的,上午就送到了,別的宮裡已有人用過,若有毒早就出事了,不還用等到此時?”
瓊琚上前看了文瑤的手,說道:姑娘指甲縫裡的綠色,正是搗夾竹桃留下來的吧。”
文瑤抽回來手,拉下衣袖,囁喏道:“是……今日收落葉時染上的。”
冰綃聽後翻了文瑤一個白眼,小聲嘀咕道:“敢做不敢當。”
夏萱:“看姑娘的雙手滑嫩,保養得不錯,想必公主平日裡也未讓姑娘做過什麼髒活累活,本宮聽聞姑娘與公主有舊,陛下才特意將姑娘撥到了金華殿來,姑娘原也是官宦世家的小姐,這樣做不怕連累父兄嗎?”
瓊琚補充道:“謀害公主罪同謀逆,輕者兇手處以極刑、家人流放千裡,重者九族皆誅。”
文瑤長在深閨,嬌養長大,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聽到如此嚴重,趕緊爬到公主跟前,伸手想拉公主的裙擺哭,卻被冰綃制服。
她哭道:“公主救我,是我一時糊塗,公主救我……”
瓊琚呵斥:“還不快從實招來。”
文瑤一把鼻涕一把淚:“毒是我下的,我趁銀杏不注意將夾竹桃的汁水倒進裡酥酪裡。”
暖暖還是不敢相信,問道:“文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文瑤癱坐在地,苦笑了一聲:“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朋友了嗎?”
暖暖不解其意,腦中快速搜尋著自己是不是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可越急越想不出來,只是茫然地看著她。
文瑤看著公主的樣子,又是悽慘一笑:“我想和公主單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