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眠的顧景熙瞬時醒來。
孟瑾瑤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有些茫然。
很快,第二聲鐘聲傳來,孟瑾瑤登時睡意全無,震驚不已:“夫君,這、這是喪鐘?”
顧景熙輕輕“嗯”了一聲,坐起身來,聽著那一聲聲沉悶而悽涼的鐘聲,他眉頭緊皺,臉色越發沉重,鐘聲停下,他馬上翻身下床去穿衣。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薨了。
孟瑾瑤的臉色也極為沉重,上個月太子殿下遇刺,昏迷不醒,後來蘇醒了也因毒入侵肺腑,隨時有喪命的可能,這些日子以來都是靠藥吊著性命,沒想到還是沒能熬過今年。
顧景熙穿戴整齊,洗漱一番便出門了。
而孟瑾瑤也沒心思繼續睡,為太子的薨逝感到惋惜,太子殿下是個賢能的儲君,在朝中聲望極高,可卻就這樣沒了。
天亮後,孟瑾瑤起身,特意穿上比較素淨的衣服,不僅是她,府裡其他人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打扮得花枝招展,否則長興侯府被人參一本,那也是夠嗆。
張氏跟兩個妯娌悄聲說閑話:“先前就有人傳出太子殿下怕是活不到明年,我當時還覺得是謠言,沒想到竟是真的。”
陳氏惋惜道:“太子殿下是諸位皇子裡最優秀的,聽聞他也是最像皇上的,無論是相貌,還是行事風格。”
張氏輕嘆一聲:“太子殿下去世,皇上立新太子的時候,太子妃的處境可就尷尬了。”
陳氏回道:“豈止是尷尬?也可憐得很,還不到雙十年華就守寡,作為太子妃,不得改嫁,往後餘生都得給太子守節。”
言罷,陳氏與張氏雙雙嘆息一聲。
孟瑾瑤沒有插話,心裡在擔心自家夫君,太子殿下遇刺,皇上命刑部與大理寺一同查此事,可卻什麼都沒查到,太子殿下還活著的時候還好,如今太子殿下薨了,也不知皇上會不會遷怒她夫君。
張氏瞧她秀眉顰蹙,心事重重的樣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是太子妃喪夫要守寡,又不是她要守寡,怎的這表情?
不過,張氏若有所思,只以為她是懷孕後多愁善感,想當年自己懷孕也會有傷春悲秋的時候,便安撫道:“三弟妹,那是皇家的事,與我們無關,皇上又不止太子一個兒子,沒過多久就會立新的儲君。太子妃雖然可憐,但她還有個兒子呢,往後餘生也是有盼頭的。”
孟瑾瑤微微搖頭,輕聲道:“殿下遇刺,如今也沒查出真相,侯爺是負責查此案的官員之一。”
此言一出,張氏與陳氏面色一變,皆緊張起來,即使那是三弟的事,但她們也明白,三弟好了她們才能沾光,三弟若是失去聖心,被皇上遷怒,他們大房和二房都會被波及。
一家人,自己在家可以打鬧,可以陰陽怪氣對方,但遇上大事,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需要團結一心。
寶子們,真的抱歉,斷更了幾天,因為過年這幾天太忙,不是親戚來自己家,要招呼客人,就是要跟著長輩去親戚家,一天去兩三家,路上又堵車,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點左右,直接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