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周不疑的話雖然有道理,但讓人現場割肉,就不是一個道理這麼簡單的事了。
“夏侯校尉,你可知丞相心憂之事?”
曹操心憂之事,不光是夏侯淵,就是曹衝也忍不住把頭側過去。
“無非南方的孫權劉備劉表罷了!”
周不疑卻搖頭,他若有提示的輕聲對夏侯淵說道:
“校尉可知朝堂之上,何種人最多,許都治下,又是何種人擁有的莊園府吏最多?”
夏侯淵明白了周不疑的意思,面色陰沉,許久才吐出兩個字。
“世家!”
不錯,潁川士族,洛陽士族……
這些大族之人,在朝堂上可有不少名額的,而既然位列其中,在校事府的竹片之中,便也有他們的記錄。
“汝之意便是說,丞相想借此機會打壓士族?”
周不疑笑而不語,卻沒有回答夏侯淵的這個問題。
“此事,皆為不疑之猜測也!”
夏侯淵起身,開始在房中焦急踱步,曹衝看著她他從靜室的一角走到另一角,眼睛都看暈了。
“那汝等便可直接去找世家,扯上吾又是何意?”
這下輪到曹衝起身行禮了。
“妙才叔,倉舒如此做,還不是為咱們家著想。”
“為咱們家著想?”
“是極!”曹衝擺正身形,緩緩說道:“咱家的田園莊宅,一處都不能少,那些奴僕,同樣也是如此。”
“當真?”夏侯淵上前,眼睛直勾勾看著曹衝。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夏侯淵與夏侯惇不同,夏侯惇的意願基本是站在曹丕身後,而夏侯淵則不然,起碼曹衝有一個機會拉攏,而類似今天這樣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拉攏機會。
呼~
夏侯淵虎軀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跪坐回主位上,問道:“要我怎樣做?”
曹衝心中一喜,剛要說話,但周不疑卻在曹衝腰間錘了一下。
“校尉勿急,不疑卻是有話要說。”
“哦!汝但說無妨!”
“校尉須知,富貴榮華,與物無關,而與一事息息相關!”
與一事息息相關?
夏侯淵讚許的看著周不疑,筆直跪坐,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