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粲眼中有些許驚詫之色。
“倉舒既然知道,可以說出來。”
曹衝輕輕一笑,說道:“司徒王朗大概是以為抓到本侯的痛點,要讓仲宣兄當說客。”
王粲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你說對了,但是也有些不對。”
“哪裡對了,哪裡錯了?”
“對的地方在於,司徒確實要我來當說客,不過,他要我當的說客與司徒他要我當的說客不一樣。”
“有何區別?”
“這個區別便是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若是誰要仲宣兄做的?”
王粲輕輕一笑,卻是沒有接曹衝這句話,而是起身看了這水光淋漓的景色,說道:“倉舒文賦無雙,不如你我對賦一首可好。”
曹衝嘴角一勾,眼睛莫名閃亮。
“對賦便不要了,對詩如何?”
王粲臉上也有笑容。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兩句,連字數都對不上,更別說是韻律了。
但是曹衝與王粲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有笑容。
知道現在的王粲出現,曹衝才確定了曹老闆確實是在裝病。
至於為何,這個源頭還是要從一個月前曹衝去見王宮說起,當時自己向掌印太監遞過去了一封信件,以自己對掌印太監的態度,這傢伙肯定是要把這信件給曹老闆的。
但是能不能得到這後面的回覆,曹衝也不敢確定。
時間慢慢過去了一個月,就在曹衝都要相信曹老闆重病在床的時候,王粲來了。
“倉舒要那位定的這對詩實在是一竅不通,字數不對,平仄不符,如何說是對詩?”
“既然一竅不通,那自然沒人可以來匡我了。”
“就算不是一竅不通,恐怕若是沒見到這兩句話,天下間也少有人能夠寫出這兩句話。”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這可是范仲淹寫出來的東西,能將憂國憂民之心以兩句話表達得如此徹底,如此形象,中華上下五千年,恐怕也只有這位做到了吧?
“仲宣兄謬讚了。”
“我看著兩句話應當是一篇文賦裡面的,既然有著兩句話,恐怕這篇文賦不同尋常,可否與我一觀?”
曹衝借用范仲淹的東西,多的是這憂國憂民的話語能夠觸動曹老闆。
若是尋常一句話寫在信裡面,恐怕曹老闆未必會理你。
“確實是一篇文賦,但還未成稿,只有腹稿片語罷了,若是成賦,必然第一個與仲宣兄斧正。”
王粲臉上露出可惜之色,不過很快便消失殆盡了。
“既然仲宣兄同時為兩個說客,司徒的用意倉舒知道了,那位的意思又是什麼?”
王粲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曹衝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說話。
“此話怎講?”
“那位只是讓你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