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迅速分散開來,一手握在兵刃上,裝作若無其事地在眾將之間踱著步,細細觀察著。
金頭揭諦目光一斜,悄悄將二指收入袖中。
……
來自南天門的巨大聲響已經傳遍了整個天庭,就連坐在靈霄寶殿龍椅上的玉帝,那耳膜也幾乎要被震穿了。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關注著。
此時此刻,高高在上的眾神,凌駕眾生的人類修仙者也一個個好像那凡間無助的災民一般聚在一起,沉默不語。
昏暗的監牢中,頂部的石縫不斷灑落著沙塵。
敖烈緩緩說道:“如果,我全部認了,是不是就能放了她?”
“全部認了?”那天將當場怔住了,半響才盤著手輕聲道:“放她不可能,但如果您全部認了,上頭就不會再過度關注她了。不會再為難她,屆時,想要將她贖出去,也便,有可能了。”
一聲巨響傳來,四周的天兵都下意識地做了一個閃避的動作,唯有敖烈依舊靜靜地站著,靜靜地注視著奄奄一息的白素,舔著乾癟的嘴唇,注視著那一身染紅了的白裙。
許久,他微微蹙起眉頭,扭頭對一旁的天將道:“我可以坦白一切,但我有個條件。”
“您說。”
“我要和她單獨說說話,還有,畫押之後,我要見一見我的父王。”
那天將又是怔了一下。
“怎麼,還怕我跑了不成?”
“怕倒是不怕,只要您肯畫押,事情沒有了結,您跑到哪裡都一樣。而且就算您不見西海龍王,想必西海龍王也會要見您。只是……您確定要……畫押?”
“不行嗎?”
“這……沒有什麼不行的,只要您樂意。”天將聳了聳肩道。
……
南天門外,猴子緊緊地握著金箍棒掠著法陣飛行,又以極快的速度不斷改變著自己的飛行方向,幾乎他的每一個轉折點,都會有一個從天空中巨大缺口裡出來的白色光球重重砸下,那光芒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數道飄渺的白色熒光如同從缺口中伸出的幾隻觸手一般一路緊緊地追著他不放。
這些詭異的,毫無邏輯可言的攻擊還在不斷增強,隱隱地,他已經有些透支了。
兩道飛射而來的藍色光束擦肩而過,猴子一個翻滾,差點直接撞到法陣的護盾上,就在他頓住身形之時,一道白色熒光如同薄紗一般捲到了他的左腳上。下一刻,那熒光猛地勒緊,將猴子瘋狂地往缺口扯去。
更多的白色熒光朝他纏繞了過來,無數的攻擊也都在他頓住身形的一刻朝他招呼了過來。
此時此刻,猴子的感知、意識早已被戾氣侵襲得如同一團漿糊一般,完全單憑本能在戰鬥。
只一剎,他伸手用靈力凝出手刀,直接劈斷了自己的左腿。
鮮血四濺……
……
灌江口,楊嬋猛地驚醒了。
她抬頭望見窗外天邊不斷閃爍的、刺眼的紅色霞光,下一刻,抄起身旁的長劍衝出門外。
一直守在門外的哮天犬連忙攔了上來,恭敬道:“三聖母,真君交代了,外面危險,這段時間,您還是留在府裡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