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手,已經直扣入臥榻的木板中,瑟瑟發抖。
他瘋狂地咬著口中的精鋼製成的匕首。
就在兩人的眼前,那尖利的牙齒一點點的陷入鋼鐵之中。
此時的他,身上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力量,他想掙扎,想嘶吼,可他不能。
一旦動作過大,將惹來懷疑,一切都必須靜悄悄的進行,否則他將失去最後的底牌。
發洩的本能與意志的堅守交織在一起,最終變成了瑟瑟發抖的身軀,那一滴滴的血,被逼得只能從毛孔中滲透而出,滴落在臥榻之上。
這驚悚的一幕,便是楊嬋也沒想到。
他採用的,是比楊戩更加極端的突破方式……
正當此時,一串整齊的腳步聲帶著鎧甲的摩擦聲緩緩而來。
“將軍,將軍?”
“在!在這!什麼事?”月朝驚慌失措地答道。
“將軍,宮裡來人了。陛下要將軍即刻進宮。”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月朝扭頭朝猴子望去。
此時的猴子,整個已經如同浸泡在血泊中,這種情況如何能去見惡蛟。
而以惡蛟的修為,要近距離識破月朝的偽裝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怎麼辦?”他有些慌亂地對著楊嬋打唇語。
“說你不舒服!”
月朝連忙定了定神,仰起頭用猴子的聲音道:“麻煩使者回稟陛下,臣今天身體不適……恐怕沒辦法……咳咳……沒辦法進宮。”
只聽門外當即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我說,車騎將軍啊,這才冊封了多久呢,就開始擺架子了?”
“臣不敢……咳咳,臣,今天當真不適……”
“你車騎將軍武藝高強誰不知曉,那麼重的傷,也只幾天便可復原。如今與屬下說身體抱恙,這莫不是在刻意為難屬下?”
那話音未落,便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身響起。
還沒等那陪伴而來的妖兵撞門,卻見那房門開啟了一條縫。
月朝化成的猴子穿著一件睡袍,臉色慘白的從門縫裡擠了出來,又轉身將門合上,拱手道:“勞煩使者白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只是……只是臣下當真是身體抱恙。”
那使者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一雙眼睛悄悄往房門撇去,當即一個大步想竄入門中。
月朝連忙伸手攔下。
那使者似笑非笑地看著月朝,道:“大老遠來一趟,既然車騎將軍身體抱恙也就罷了,卻也不請老奴進去喝杯茶水。這待客之道,是不是太……”
月朝裝著尷尬地笑了笑,道:“我這,真沒什麼好茶。若拿出些個尋常的茶葉,又怕壞了使者的胃口。”
說罷,月朝轉身朝著府裡的妖僕張了張嘴,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喊不出名字,只得指了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