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見三皇子在朝堂上勢力越來越大,坐立難安,不知被哪位昏庸的謀士矇蔽,竟然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趁著三皇子生辰時人多眼雜,直接殺掉三皇子。
為著此事,四皇子徹夜謀劃,花了數不清的銀子從江湖上網羅高手,又成功收買了三皇子府上不少侍衛。按武力值來說,此行其實能有七八分把握。到最後一把火一燒,幹幹淨淨。
紕漏就出在行動當天,皇帝竟然親自到場,而除了三皇子,其他人根本沒有得到這個訊息。
皇帝突如其來的父愛成功救了三皇子,卻也將四皇子的希望徹底斷絕。
埋伏好的刺客一看見皇帝,當場慌了三分,但是藏在其他地方,準備製造混亂的兄弟們卻並不知道,照舊按計劃點燃火星。
書房外看似在巡邏,實際早已做好準備進來補刀的侍衛見屋內遲遲沒有動靜,決定直接進屋動手。
這一下子,徹底亂了起來。
有人趁亂逃走,有人則決定拼死一搏。
好在林蕭月及時趕到,將皇帝和三皇子帶離現場。
四皇子在得知皇帝當日也在時,以為自己的計劃早已洩露,面如死灰,毫無隱瞞地將罪行一一坦白。
皇帝親自去天牢中見了一回四皇子,不知道父子二人說了什麼,第二天,皇帝下旨,四皇子流放黔南,自此天高海闊,與京城皇權再無法沾染半分關系。
至此,案結。
四皇子一脈樹倒猢猻散,原先支援四皇子的群臣紛紛轉投他派。三皇子趁機籠絡人心,地位更加穩固。
林府上往來的賓客同樣多了起來。原本大家以為林蕭月一死,慕南星便再無足輕重。沒想到皇帝一轉頭就委以重任,甚至給出先斬後奏的特權。如此一來,眾人自然嗅出了皇帝對慕南星的看重,紛紛前來攀附。
奈何自從四皇子出京之後,慕南星便一直稱病不出,來往的客人連慕南星的面都沒見著,就被客客氣氣地請出了林府。
不少人捶胸頓足,悔恨自己沒能早點和慕南星扯上關系。
有些人......則十分後悔為什麼會認識慕南星。
鐘熠一曲彈罷,忍無可忍道:“你不是來進宮探望太後的嗎?為什麼還不去?”
慕南星無辜地看著她:“這話說的好生沒良心,你久病初愈,本宮心下時刻惦記,專程前來看你,你竟......你竟......”
慕南星悲痛欲絕,幾欲說不出口。
鐘熠冷“哼”一聲,並不理睬,收起自己的琴轉身就走。
“哎?這就走了?”慕南星起身跟上,嘴裡還在喋喋不休:“你侍女呢?之前不是前擁後簇一大幫,怎麼現在就你一個人出來?”
“人走茶涼而已,不受寵的妃子能得幾時風光?”
慕南星腳步一頓,遂又三步並作兩步跟上:“看你樣子,還是蠻通透嘛。正所謂人生幾何,對酒當歌。咱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足夠了,是吧?”慕南星說著,胳膊架在鐘熠肩膀上:“喏,你要是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
鐘熠微微側身,把慕南星的爪子從自己身上卸下,沖慕南星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有勞公主殿下關心,公主殿下可以走了。”
慕南星扯著鐘熠的衣服不讓她走,沒想到自己一拉,鐘熠便如同紙糊地一樣想自己傾倒過來。
“鐘熠?鐘熠!太醫!來人吶!”
等鐘熠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慕南星蹲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鐘熠左右看一看,沒看到其他人。
“就我一個,太醫說你要靜養,我便讓其他人都出去了。”
鐘熠覺得身體有些難受,“嗯”一聲之後便重新閉上眼睛。
“噯,你到底怎麼回事?”慕南星戳戳鐘熠的臉頰,嘟囔道:“你要是不想告訴我,我也就不問了。但是如果你想找個人說說話的話,你可以試著告訴我,我不會跑出去亂說的。”
鐘熠嗤笑一聲,睜開眼睛,卻撞上一眸澄澈的瞳孔。
鐘熠眨巴兩下,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有那麼幾分鐘,鐘熠一動不動地望向屋頂,呼吸微弱的幾乎聽不見。慕南星並不打擾,跟著一起望向虛空。
良久、良久,鐘熠終於開口:“前段時間,我懷孕了。”
“後來,孩子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