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趕緊收進了法器包裡。
“好了,這老輩的都介紹完了,我們上樓,讓他們小一輩的在下面自己玩吧。”就在我把銅錢收進法器包後,我師父突然說道。
說完,我師父就率先起身上了樓。
“哼,大師兄的架子,哼!”我師父上樓之後,蔣師伯低聲哼哼了兩聲,神奇極為不滿。但最後還是和李師叔、周師伯、潘師叔幾人都上了樓。
見著我們的師父們都上了樓,我和其他的同輩都非常默契的放鬆了身體,長舒一口氣。
我們相視一笑,都在為這種默契而覺得驚奇。
這時我想起以前師父和我說過,我們山字脈是其他四脈的老大,順理成章的,我也是他們的大師兄。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得說些什麼。
於是我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上一躺,說道:“都坐著唄,站著多累啊。”
我話音剛落,那個剛才開門的小子也坐了下來,瞥了一眼我,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果真是大師兄啊,一上來就命令人。”
這小子,還真是蔣師伯的徒弟,這對我們山字脈做大師兄的“怨念”也是一脈相承啊。
我細看這小子,倒是和蔣師伯有幾分相似。也是戴著鑲邊的金絲眼睛,五官很是清秀,帶著書卷氣息,只不過還有些稚嫩之氣。
我正想開口“回敬”他幾句,被一個聲音搶了先:“要不我們都自我介紹吧,我都不知道怎麼喊大家了。”
那聲音聽上去很是溫柔的女聲,當我把視線隨著聲音望去,竟然是一個長得異常英氣,面板稍微有些黑,留著短髮的“假小子”。
看到我看著她,她朝著我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我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說道:“張正一,山字脈傳人,一字與師父道字相合,取一心正道之意。自幼追隨師父學道,已有十年。”
剛才故意嗆我那小子也站起來說道:“許正仁,醫字脈傳人,仁字與師父舍字相合,取捨己留仁之意。自幼追隨師父學道,已有十三年!”
說到後面“十三年”,許正仁咬牙切齒的看著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憑什麼我年齡比你大,還要喊你大師兄?
我也一臉得意的看著他,那意思是:再怎麼樣,我也是你大師兄,啦啦啦......
“哎呀,反正我是不爭什麼師兄的。我就當個師弟好了。”坐在正仁旁邊的男孩站起來說道。
我看著他,心裡沒來由的心疼了一會兒。因為,看他的樣子,比我和正仁都要小一些,但偏偏那一頭黑髮,和李師叔一樣,已然夾雜著幾縷白髮。五官很是端正,本來是稚氣未脫的臉上,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穩重的氣質。
他發現我在看他,朝我微微點點頭,繼續說道:“餘正為,命字脈傳人,為字與師父德字相合,取為德為人之意。自幼跟隨師父學道,已有八年。”
緊接著,正為的旁邊坐著的,剛剛開口解圍的那個“假小子”也站起來,說道:“是啊,爭什麼大師兄嘛,做個師妹挺好的!”
說完,她正了正臉色,繼續說道:“宋正純,相字脈傳人。純字與師父明字暗合,取心明至純方證天道之意。自幼跟隨師父學道,已有七年。”
“顧正清,卜字脈傳人。清字與師父寧字相合,取清心寧神之意。自幼跟隨師父學道,混跡市井之內,人稱‘神棍’,已有八年。”
在正純說完後,坐在她旁邊的另一個女孩緊接著說道。
我聽著正清的自我介紹,頓時笑了。望向她,發現是一個長得極為標誌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裡透著一股機靈勁兒,充滿了靈性的感覺。
和潘師叔相比,同樣是漂亮而精緻的五官,卻比潘師叔多了幾分俏皮。
她同時也看向我,朝我眨了眨眼睛,吐了個舌頭,模樣甚是可愛。
大家都介紹完了,卻都還是站著。我看著這麼幾個人,突然感覺,師父以前和我講的故事裡的,那個江湖,或許真的存在。
我相信大家也是一樣的想法,因為我看到我們這一代的傳人,眼神中都對大家有著莫名的親切感。
就連剛才故意嗆我的正仁,此刻看向我,也是如此。
我想,在這一刻,我們都因為無名一脈,因為我們的師父,因為我們的師祖,而產生的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因為我們心裡都盪漾著同一句話:
我們是一脈相承的人,無名一脈的徒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