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緋顏這姑娘打得什麼主意,不是有辦法對付蚘蟲嗎?怎麼要我伸手?
但既然人蘭姨都同意了,我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把手伸了出來。
然後我就看到緋顏不知道從來取出了一根針和一個類似陶笛的樂器。
不由分說的,緋顏就把那根閃著銀晃晃的針,往我食指的手指頭上猛得一紮。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覺到痛處,只是鮮血頓時就冒了出來。
緋顏拿出那根針的時候,我就感覺那根針絕對不凡。因為我很是眼尖的看到,那根針上刻著一些繁瑣而古樸的紋飾。
當它扎進我的血肉時,我就很敏銳的感覺到針上似乎有一股來自遠古的氣息,在我的血肉裡肆意的奔騰。而鮮血從針口冒出的同時,我感覺到我的靈魂力也被帶了出來。
這到底是是什麼玩意兒?居然可以抽調我的靈魂力?
就在緋顏把針管拔出來之後,沈落就拿著那個樣式古怪的樂器放到我手指頭下面,讓我的鮮血滴到那個樂器上面。
大概滴了三四滴後,我的血就很詭異的被那個樂器上的暗紋給吸收了,連同著被抽調出來的靈魂力。
是的,吸收了,如同潮水褪去的樣子,在一瞬間,全部被吸收進了那個樂器上面的音孔裡。
就在這時,沈落拿手輕輕地按住了我那根被針紮了的指頭上,就這麼按了一會兒,我就突然感覺到指頭裡劇烈的疼痛,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手指頭裡面攪動似的,痛到我差點叫出了聲音。
我條件反射似的反抓住了沈落的手,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我手臂上的青筋暴了起來。
或許是我太用力了,我聽到沈落輕聲的“嗯”了一聲,然後用牙齒輕咬著下嘴唇,整個臉瞬間紅了,兩朵如晚霞般的紅暈悄然爬上了她的臉頰。
我趕緊控制了一下我的手,把力道放輕了許多,但還是捨不得把握住沈落的手鬆開,似乎她的手掌裡有著一股特殊的力量,正在把我的疼痛減輕。
也或者......我是打心底不捨得鬆開手吧。
這樣的疼痛持續了大概十秒左右,然後就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從我手指頭上蔓延開來,直至全身都感覺一整舒坦。
“啪”的一聲,緋顏一巴掌用力的打在了我的手背上,同時還怒斥了一聲:“呸,把手放開,老色狼!”
聽到這話,我立馬把手鬆開,然後跟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抬起頭偷偷地看向了沈落,然後竟然看到沈落也低著頭,偷偷地抬起頭來看我。
我們兩個四目相對,在眼神碰撞的一剎那,又瞬間把各自的目光收了回去。
我輕咳了一聲,用以掩飾現在的尷尬,然後慌慌張張的開口問道:“取我的血幹什麼?”
緋顏白了我一眼,說道:“蚘蟲是被你的血氣吸引過來的,剛才我感受到了,你血氣裡的靈性很重,不用你的,用誰的?”
反正我是不懂苗家的那一套,就在緋顏說話的同時,沈落就把那個類似陶笛的樂器放在了嘴邊,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後,就吹響了那個樂器。
沈落吹出來的並不是什麼曲子,而是時而短促,時而冗長的音調,並且那個樂器吹響後的聲音居然是如同蟬鳴一樣,聽得我心裡莫名的有一絲煩躁。
“沈落是在用正一的靈魂之血來吸引蚘蟲的注意,配合蟲笛嘗試控制,蟲笛的聲音會讓人心情煩躁,你們默唸門派的靜心口訣便可抵禦。”
靈魂之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蘭姨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我正好被這蟲笛的聲音攪得心情越來越煩躁,正壓制著蠢蠢欲動想要打碎蟲笛的想法。
我趕緊在心裡默唸著清心訣。
時隔多年,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集中全部心神去默唸清心訣,才能發揮口訣作用的初學者了,現在的我可以在默唸清心訣的同時,分出一半的心神來做其他的事。
比如,現在的我就分出了一半的心神來看觀察這一屋子的蚘蟲的反應。
隨著蟲笛聲音的響起,這一屋子的蚘蟲都轉向了沈落的方向,而沈落則是閉著眼睛,緊鎖著秀眉,全部精神都投入到了蟲笛的吹奏裡,連額頭都佈滿了香汗。
我不知道這蟲笛的原理是什麼,但是在經過大概五分鐘左右的吹奏,這一屋子的蚘蟲居然慢慢的朝著門口開始蠕動。
不消一會兒,屋子裡的蚘蟲都褪了個乾淨。
而沈落則是全身一軟,朝著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