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紀千暖和紀海棠在紀府門口相遇了。
紀海棠穿著一身大紅色曳地長裙,袖口和領口繡著浮雲連珠,一頭濃密的烏髮盤著繁複的髮髻,露出修長的脖頸。
她戴著一套價值連城的翡翠頭面,豔麗的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盡顯雍容華貴,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反觀紀千暖,穿著一身素淨的水藍色紗裙,白淨的臉上脂粉未施,頭上扎著一個簡單的髮髻,把餘下的頭髮全都綁在腦後,怎麼看都不像去進宮赴宴的正主,倒像是紀海棠的侍女。
紀海棠嗤笑一聲,進了後面的一輛馬車。
紀府的管家知道她們二人不和,所以特地讓人弄了兩輛馬車過來。
紀千暖卻不坐前面的那輛馬車,在馬伕驚詫的目光中,跳上了紀海棠的馬車。
“紀千暖,前面的馬車才是你的,你給我下去!”紀海棠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紀千暖並未理會,她掀起簾子,對守在門口臉色煞白的管家說道:“讓前面的那輛馬車回去吧!”
“誒……是。”
紀千暖回到馬車裡,紀海棠怨毒的目光就緊盯著她:“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你和我坐一起,就不怕我對你下手?”
“求之不得,只要你有那膽量!我要是出事了,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側妃之位恐怕也要泡湯!”
紀海棠被她語氣裡濃濃的嘲諷意味給激怒了,母親的計劃,她等不住了,她今天就要讓她身敗名裂!
來到皇宮門口,紀千暖和紀海棠下了馬車。
今天的皇宮熱鬧非凡,燕都的四大家族都到齊了,還有北離國的王公大臣和他們的家眷。
紀海棠一下馬車便是全場的焦點,在場的貴家公子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這就是四皇子的正妃紀千暖?長得真是漂亮!”
他們當中也有認識紀千暖的。
“她是紀家的嫡次女紀海棠,她旁邊的那個才是紀千暖。”
“不是吧?那個女子穿的這麼素,怎麼看都像是個丫鬟!”
紀千暖對這些聲音置若罔聞,獨自一人慢慢往宮裡走。
葉英傑一身鮮亮的衣衫在前面走,紀千暖一眼便瞧見了他。
他一回頭看到紀千暖,高興喊道:“紀姐姐,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葉英傑小跑著過來,昨天的頹喪一掃而空,今天又是元氣滿滿。
紀海棠翻翻白眼,走過去和王蓉蓉等一群燕都貴女打招呼。
“海棠,你的嫡姐怎麼穿成這樣就來赴宴了?要不是葉英傑剛才喊了一聲,我還以為那是你的丫鬟呢!”
“我聽說她和別人私奔過,是不是真的?”
“不會吧?那四皇子怎麼還會讓她做正妃?”
那說話的女子迅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看了紀海棠一眼:“海棠,我不是有意的……”
“我的意思是那樣的賤|人沒有資格做皇子妃。”
紀海棠大度地笑著說:“姐姐和四皇子有婚約,四皇子也是沒有辦法。四皇子對我極好,就算只能做側妃,我也很知足。”
“海棠,你的心太善良了!你這麼好說話,以後還不被你那個姐姐給欺負死?”
“唉,都是紀家的女兒,要是整日吵吵鬧鬧的,豈不是白白讓旁人看笑話?”
接下來又是一波讚歎聲,紀海棠的名聲又提高了一個高度。
王蓉蓉陰笑著說:“看我來整整這個賤人。”
她身上拿出一根極細的,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針,運用靈力朝紀千暖的腦後射去。
紀千暖狀似無意地往左邊一偏,那根針射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王蓉蓉憤恨地看著她,又拿出一根,朝她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