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蘇長纓右邊臉頰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能想象出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他身為天元國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這個嚴尊一點都不講武德!都說打人不打臉,可他倒好,生生地從他臉上削下一大塊肉!
待他回去後肯定要被朝上那群老頑固嘲笑!
真是越想越氣,哪裡還能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告?再加上,雲宗帝給他派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了,他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他陰鷙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烈火,那半邊血肉模糊的臉如厲鬼一般猙獰:“周長浩,你不用再拖延時間了,嚴尊今天是跑不掉了!”
“念在我們以往的交情上,一會要是真的打起來,我會放你一馬。現在,你最好退到一邊觀戰,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周長浩聞言氣結,蘇長纓前陣子求他幫忙關照蘇宣的時候對自己的態度還恭敬得不得了,現在覺得勝券在握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語氣不善地喊道:“蘇長纓,你不是一直在找柳媚兒的下落嗎?我知道她在哪兒。”
提到柳媚兒,蘇長纓果然頓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周長浩,顫聲問道:“媚兒……媚兒她在哪兒?”
周長浩把名冊拿到他面前,看著那上面熟悉的三個字,蘇長纓腦子裡一片空白……不,不會的,不會是她!
他神經質地搖著頭,怎麼都無法相信這件事。
“不可能!她們一定是同名同姓!一定不是我的女兒!”
“是不是她,問問陶長元不就知道了?”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陶長元的身上,他瞅了一眼名冊上的名字,恐懼地嚥了咽口水:“那個柳媚兒絕對不是蘇丞相的女兒……她姓柳啊,不姓蘇!”
“我女兒就姓柳,她隨母姓。”
“那……那肯定也不是她,就像丞相說的,只是同名同姓,是巧合。”
紀千暖斜睨了他一眼:“我剛才看了一下時間,名冊上的柳媚兒已經死了三年了,名冊上的人又那麼多,你怎麼就確定那人不是蘇長纓的女兒?”
“我說不是就不是,我懷疑這個名字是你後來故意加上去的!”陶長元竭力否認,拔高音量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就像紀千暖說的那樣,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只要他咬死不承認,就沒人知道那個柳媚兒到底是不是蘇長纓的女兒。
陶谷從身上拿出一塊羊脂玉玉佩,這塊玉佩玲瓏剔透,雕工精美,玉佩上吊著鮮紅色的穗子。
他怯怯地伸出手,想把玉佩遞到紀千暖的手上:“這個好像是你們說的那個叫柳媚兒的身上的東西……”
蘇長纓一看到那個玉佩登時覺得五雷轟頂!
他猛地上前從陶谷手中把玉佩給搶走了,順手一把掐護住陶谷的脖子,咬著牙憤恨地問道:“是不是你殺了她?”
陶谷被掐的差直翻白眼,他轉動眼珠子向紀千暖求救。
紀千暖走上前拍了拍蘇長纓的胳膊:“放了他,我能讓你再見見你的女兒。等你見到她,不就是知道是誰殺了她了嗎?”
蘇長纓冷哼一聲鬆開手,紀千暖在他們四周落下結界,結界裡只有他們三人。
她拿出魔光沖霄鏡,把玉佩放在掌心,催動靈力,鏡子上漸漸顯現出柳媚兒那張豔麗的臉龐。
夕陽漸斜,柳媚兒獨自一人行走在通往殘陽宗的路上,手上拿著採買回來的東西。
她一路上神情愉悅,邊走邊哼著小曲。待走到外山門時,和陶長元碰上了。
同為殘陽宗弟子,她點點頭算是向他們打了招呼,腳步並未停留。
陶長元微笑著點頭示意,待柳媚兒和他擦身而過之後,他不知為何突然變臉,猛地出手朝她背後偷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