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淮將權漢傑的資料看完之後,就關上了電腦,把桌上的卷宗資料重新整理好,放回了抽屜內。
權漢傑的嫌疑很大,但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被列為列為懷疑物件。
剩下幾個人的資料還沒有收集齊全,所以一時間也急不來。
夏之淮走到窗戶邊上,低頭看著安安靜靜的小院,注意到客廳的燈是暗的,沒有任何聲音。
綰綰和黃西空都不在家。
夏之淮喊了竹青一聲,但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立刻轉身朝樓下走去。
在他從閣樓離開後,月光透過洞開的窗戶照進屋內,驅散了滿地的黑暗。
一陣風吹過,穿著黑色短袖長褲的男人落在了窗臺上。
玄長歲蹲在窗臺上,忽然定睛看向閣樓角落的那張椅子,對上了一雙血紅的雙眸。
“兇屍?”
玄長歲愣了幾秒,雙手扶著窗柩,見那兇屍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頓時鬆了口氣,慢悠悠地跳到地板上,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喃喃自語道:“這群小孩兒搞什麼呢?竟然把兇屍弄回家裡養著,嫌命長了?”
他揹著手走到兇屍跟前,彎腰打量了半晌,最後摘掉了兇屍頭頂的紅色帽子。
“嘖——”玄長歲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這下手可真夠狠的。”
他將兇屍的手臂放下,把衣袖拉到手腕,重新把帽子戴了回去,指尖輕輕探了探一下,便離開了安靜得詭異的閣樓。
夏之淮帶著綰綰回家時,玄長歲正躺在沙發椅上看電視,電視裡放著唱歌的綜藝節目,綰綰和他一前一後換鞋進入二樓客廳,剛好就聽見熟悉又悅耳的哼唱。
綰綰踩著拖鞋立刻跑到電視跟前,指著熒幕說道:“哥哥快看,是嘉年哥哥哎!他在參加唱歌比賽,唱得好聽哎~”
夏之淮拿著她的外套,瞥了眼掛壁屏,點點頭道:“有聽說,不過最近沒時間看電視,他最近和另一個歌手組隊參賽,翻唱了好幾首歌,都成了各大音樂平臺的爆款……”
綰綰跪坐在軟墊上,專心地看著電視,還不忘吐槽他:“哥哥你知道,竟然不跟我說!我要給嘉年哥哥打call~”
“你知道打call是什麼意思嗎?就在那兒打call?”夏之淮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綰綰點點頭:“我當然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夏之淮去洗手間將毛巾打溼,拿回客廳給綰綰擦手擦臉,還不忘問候躺在沙發椅上的玄長歲:“玄叔,你今晚怎麼突然回來了?”
“把附近溜達了個遍,覺得沒啥意思,就回來了唄。”玄長歲翹著一雙大長腿,懶懶洋洋地掀開一隻眼,“倒是你們,大晚上的都不在家,跑出去幹嘛了?還在閣樓放了只兇屍,作死是你們這個作法嗎?”
夏之淮給綰綰擦完爪子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神色平和地解釋道:“那是我奶奶的屍體,前段時間剛發現家裡的祖墳被人動了手腳,我奶奶棺材裡面被弄了一堆噁心的符咒,沒辦法只能把屍體先弄出來,重新給她換一副棺槨。”
“你奶奶這情況,不是換一副棺材就能解決的吧?”玄長歲心裡門兒清,“她魂魄哪兒去了?”
夏之淮搖頭:“不知道,我原本以為早就去地府了,畢竟都是死了三十多年了,沒想到屍體竟然沒腐爛,還變成了兇屍。”
玄長歲另一隻眼睛也睜開了,拉了個抱枕墊在腦後:“那你們得把魂魄找回來啊,不找回來這屍體永遠都不會腐爛,等到綰綰留在她手臂上的禁錮符紋變淡後,她肯定不會再這麼老實坐在屋子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跑出去禍害別人了。”
“符紋不能補嗎?”夏之淮疑惑道。
玄長歲看了眼前面墊子上的綰綰,小傢伙正盯著熒幕目不轉睛,他嘆了口氣為夏之淮解惑道,“綰綰畫的禁錮類符紋,雖然可以透過描補增色,來彌補符咒效力不斷衰弱的缺陷,但這不是萬能的,描補的次數越多,符紋發揮的力量會越來越弱……直到徹底沒用。”
“且以後也不能再對同一只兇屍再次使用這類禁錮符紋。”
夏之淮立刻看向綰綰的後腦勺:“綰綰沒跟我提過啊。”
玄長歲好笑地看著一臉懵逼的夏之淮:“你指望她一個小孩子,把一件事情的方方面面都考慮到,還能把所有關鍵資訊都跟大人說清楚?雖然你平時都是把綰綰擺在自己同樣的地位對待,但這並不代表她真就擁有大人的思維能力。”
當然,有些大人就算活到老,可能還不如這小桃崽活得明白。
“你們還是儘快找魂魄吧,以我的經驗來看,她手臂上的符紋最多保持三個月,三個月後就需要重新描色了,加上描色續上的時間,最多能管八個多月。”
夏之淮悄悄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最多隻能堅持三個月呢。”
三個月也太短了,他奶奶這案子能不能破,他心裡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不過八個月也很緊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