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滅不掉卿銀花的魂魄。”樸魚舟靠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笑道,“桃家這一家人很有意思的,他們家的氣運可是被偷了近十年都沒偷完,這要是放尋常人家中,至多一兩年家中再無活口。”
“夏之淮更是氣運旺盛,源源不絕,這才是他能活到現在的主要原因。他的氣運來歷成謎,就算不斷的失去,氣運也會緩慢續上,達到一個臨界點就會停下來。”
“就像是天道的親兒子一樣。”
“還有他們家那個小桃崽,那個就更有意思了,本來是早夭的命格,但是現在命理連老道都看不透,實力更是通天,才三歲出頭就已經是個頂級的小天師了,而且懂得還特別多。”
“這兩個是桃家氣運最強的人,其他人雖然早逝,但死後基本上都早早轉世投胎,這對於如今地府排隊幾年都投不了胎的現狀來講,他們這一家的待遇都是罕見的。”
“卿銀花的魂魄若是徹底沒了,我估摸著是會出大事的。”樸魚舟指了指天花板,“有些時候天道還是挺偏心的。”
話音剛落,萬里晴空響起了一道驚雷。
樸魚舟看了眼窗外,撇了撇嘴角:“說都不讓說了!真是小氣。”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伸手去拿杯子喝水,結果杯子應聲而倒,水全流在他衣褲上。
樸魚舟:“……”這狗天道是真的小心眼啊!
鬱婕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低聲問道:“如果卿銀花的魂魄在權漢傑手中,他會把魂魄藏在哪裡?”
樸魚舟烘乾了衣服上的水漬,低笑道:“放心,很快就能找到了。”
他們早就安排人盯著權家的動向,不過權漢傑這段時間經常安排人往墨林壇跑,暫時還沒有其他的反應。
不過隨著權家氣運回落,甚至出現了反噬,權漢傑再不想辦法,鬥元權家估計很快就會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
……
樸魚舟的嘴簡直就像開過光一樣,上午剛說起權家要倒黴,下午剛過兩點,權家在星旗市投建的西城花園小區就出了事兒。
這幾天剛好國慶假期,夏之淮乾脆帶著綰綰出門旅遊,第一站就去了星旗市。
他們下午剛好在西城花園小區附近的明光湖景區遊玩,因為日頭比較大,幾人上了明光湖的小遊船,就癱在了位置上,抱著冰飲喝了大半杯。
夏之淮靠在椅子上,看著明光湖南邊的地段,小聲與綰綰說道:“那邊現在正在建的西園西城花園小區,就是當年奶奶去世時候住的地方,那塊地現如今落在權家手上,之前停了幾年都沒動工,去年年底才正式開始建造。”
黃西空戴著墨鏡,身上寬大的淺色襯衣被湖面的風吹得鼓起,整隻鬼都躲在陰影下,看著遠處的林子,還有拔地而起的高樓,以及特別醒目的桔色吊塔,幽幽道:“所以這就是你第一站來明光湖景區的真正原因。”
黃西空其實不想國慶出門,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
但夏之淮提前安排好了行程,就連竹青也出門了。
所以他待在桃家老宅沒有一點意思,就跟著一起出來逛逛。
比起真正要和遊客擠的夏之淮和綰綰,他一隻鬼又不需要搶機票,也不需要擠出租……反而沒有那麼麻煩。
除了太陽大一點兒,一切尚可。
夏之淮摘掉了頭上的遮陽帽,但沒有摘墨鏡,拿著疊好的降溫符往自己領口的福袋裡塞進去,頓時整個人都舒服起來。
綰綰抱著剛剛買的水果桶,拿著勺子一直在炫,根本沒有聽他們在聊什麼,吃得差不多就低頭往湖裡看,看到有錦鯉遊過,就想把手伸出去。
夏之淮一把把她給抓回來,將座位上的安全帶給她扣上:“別往護欄外面探,掉下去我還得撈你,景區人又多,咱們被認出來,分分鐘會被送上頭條的。”
這趟旅遊他只希望能低調一點,每天斂息符不離身,就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綰綰有點小失望,但很快又重振旗鼓,從自己的藍胖子揹包裡摸出了一臺粉色的兒童相機,對著水下的小魚拍了起來。
夏之淮看著她手裡的相機,愣了幾秒,扭頭看向黃西空:“你送的?”
黃西空搖頭道:“我沒送。”
綰綰咔咔拍完兩張照片,得意地把相機舉到了夏之淮面前:“看,我拍的魚魚。”
夏之淮看了眼沒有任何構圖的照片,違心地誇道:“拍得很好,但還有努力的空間,多練練就好。”
“不過綰綰,你能跟我說一下,你這相機哪兒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