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盡孝走至殿中央,躬身一拜後嘆氣的說道:“臣有負陳王之託啊。”
“看來是香子蘭那小子不同意嘍?哼?爾爾小賊真當他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嗎?!”陳靈建聞孟盡孝言,怫然不悅的說道。
“殿下,我去之時,香子蘭並不在吳州城,而是去了前線與會州的上官棠苑交戰,因此,臣並沒有見到香子蘭本人,只是得見了其麾下謀士諸葛賢。”孟盡孝又說道。
“哦?香子蘭親征會州嗎?那諸葛賢是怎麼回覆你的?吳會之間的戰事又如何了?”陳靈建連發三問,只要知道這三個問題,他就能決定對吳的方針。
“據我到吳州後派出去的探子彙報,香子蘭在曲油道一帶迎戰會軍,並不是南征會州,此役香子蘭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孟盡孝頓了頓後又接著說道:“至於諸葛賢並沒有明確的回答我,但如我預料,他們是不會願意與我們結盟的,但是他們會同意與我們結盟。”
孟盡孝並沒有如實的將諸葛賢的答覆說出來,諸葛賢是明確拒絕了他,但這次吳會之戰後,吳州戰損巨大,同不同意已經不是吳州說了算,只要陳靈建聽到他說諸葛賢嚴詞拒絕的話,陳靈建一定會火冒三丈的派兵討伐!
吳州一戰剛歇,勢單力薄,根本不會是陳軍的對手,可孟盡孝根本不在乎一州之地的歸屬,而在於籠絡吳州人心,在吳州危難之際不僅不討伐還與其結盟,這可以非常有效的籠絡吳州士族的心!這不是為一時計!而是為將來計啊!
“不願意但會同意?他當自己是青樓妓女嗎?不願意就不願意,願意就願意。”陳靈建捏碎了手中的核桃說道。他的比喻十分恰當,這像極了不願意賣身卻為生活所迫的青樓女子。
白泠出列拜道:“啟稟殿下,吳州審時度勢,為大勢所迫才會同意,若無這大勢,想必他們也不會同意,如這等牆頭草還是儘早除掉的好,既然他們不願意,我們留他又有何用?不能誠心誠意的與我們結盟,到時還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得不償失。”
太學博士倫華文寧出列說道:“臣以為白大人之話並不盡然。”
“哦?華大人有何指教?”白泠對於華文寧的討教有些許不悅,沒想到在這朝堂之上華文寧這小小的太學博士敢當著他的面說他!
“殿下故已稱王,將來必定是要加尊九五,開元建國的,如今當效仿天子恩威並施,籠絡人心,改革軍制,獎賞軍功,對內選賢舉能,講信修睦,對外庇護弱小,多行往來,如此三年,王境內外必是大秦一福地也,對於吳州一事,臣建議殿下與其結盟,來日再圖,讓香子蘭先替我們養兵養民,反正他在那也逃不掉,若是殿下聽信白大人之言,總用討伐來解決事情,那微臣敢問殿下,殿下要我們這群文臣究竟有何用?這天下還有不被武力威脅而尊崇殿下的百姓嗎?”華文寧躬身拜道。
“華愛卿言之有理,孤早已反秦稱王,但天下諸侯並無人信服於我,其他幾個大諸侯都是陽奉陰違的在背後搞那一套,那幾個小諸侯也是打著清君側,廓環宇的名號……辭良,你有什麼意見沒?”陳靈建在打著什麼主意的時候頓了頓,突然想問問許辭良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好久沒聽許辭良發表意見了,甚至有很多次,許辭良都稱病不朝。
“微臣以為,華大人言之鑿鑿確該如此,不僅這樣……我聽聞南州和留州都遭到了大秦大司馬葉瑞之的進攻,曹鄉,劉誠兵敗如山倒,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若是殿下此時派一支勁旅去擊退葉瑞之,挽曹劉二人於存亡,試問曹劉二人會不會對殿下感激涕零呢?會不會擁護殿下為陳王呢?”許辭良見縫插針的說道,將華文寧的方略說的更加完善了。
“說的好,說得好啊!白泠你看看,總想著用武力解決事情,你想孤被子民們說成窮兵黷武的暴君嗎?我看這光祿勳你坐久了,腦子也坐秀逗了,明日去少府臺任職吧。”陳靈建對許辭良的方法真是拍案叫絕啊!隨後他又當著群臣的面呵斥白泠,並革了他的職調往少府臺。
“少府?”白泠癱坐在地上覆述了一句。
少府?
少府雖然也是九卿之一,但少府是掌管收入和手工業製造的,說的在透徹點就是管理皇帝的衣服寶物還有珍膳,雖然有很多油水可以撈,可是連一點實權都沒有!
白泠並不看重的錢財,他只想要位極人臣的權利,少府一職著實像是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
“好了,事情就議到這吧,御史中丞孟盡孝聽封。”
孟盡孝聞言,立馬叩拜接旨。
“孤擢升你為太常,加封智桓伯,賜地三千戶,月俸五百擔。”陳靈建高興的賞賜道,對於孟盡孝這種盡心盡力的臣子,他要大大的重用。
孟盡孝聞言後行三叩九拜的大禮,“謝殿下隆恩。”
“好了,幾日後,你再去吳州一趟吧,問問香子蘭的意思。”
“殿下,恕臣直言,臣大可不必再去吳州了。”孟盡孝起身恭敬的說道。
“為何啊?”陳靈建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們為了不被我們盯上,會過江來找殿下結盟的。”孟盡孝回答道。
“如此甚好,到時候吳州使臣來的時候都給我機靈點,好好的刁難他一下。”陳靈建對著群臣說道,他已經準備好給吳州來的使臣一個下馬威了。
“遵命。”“遵命。”......
眾臣紛紛應和。
吳州的事情穩妥了後,陳靈建便詢問許辭良關於留州和南州的辦法,“辭良啊,依你之見,這葉瑞之哪位將軍能應付?”
許辭良隻字未提的搖了搖頭。
“難道我這帳下還無人能對付葉瑞之了!”
“葉瑞之擅用兵法詭道,陰陽五行來作戰,就連張羽澤都評價稱其為鬼神不測!殿下賬下的那幫酒囊飯袋除了能拿將士的性命去堆,還能有什麼辦法?”許辭良毫無留情面的說道,詞鋒所指不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定是幾月前在殿下面前譏諷他的李東來等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詭世將星》,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