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冬天的項城天色暗的很快,颳風又下雪,天氣霧色撩人,整個城市裹上一層銀裝。
別墅外面黑壓壓一片,陰風陣陣吹過來,枝葉亂顫。
邱亭喜歡玩,喜歡瘋,今天算是回來的早,派對進行到一半,她先行離開,畢竟是富家千金,別人也不敢留。
許是最近陰謀得逞,她步子輕快,嘴裡哼著歌。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不急不躁,像在散步,她往旁邊移了移,看到了地上的影子。
是個男人,戴著鴨舌帽,在隨著她的腳步移動,離她越來越近,邱亭猛地回頭,眼裡驚慌錯亂:“你想幹——”
男人突然走過來,手掐在她脖子上,拽著她走進旁邊拐角處。
邱亭不清楚對方來意,被嚇的失了聲,只有一雙眼睛死死睜著,藉著很淺的月色抬頭。
男人很高,黑色鴨舌帽的帽簷壓的很低,把整個眉眼全部遮住,只有下頜線繃的很緊。
邱亭被遏制住脖子,她腿軟了,往地上攤:“你……你想……想要什麼?”
男人半蹲在地上,手在她脖子上慢慢收緊:“你覺得呢?”
他聲音壓的很沉,滿是戾氣,一身黑衣襯著,像黑夜裡的惡魔。
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近,她抬手抓上去,精心修飾過的臉扭曲的很難看:“你……你是……雲陌!”
男人嗤笑一聲。
稍稍抬了一點頭,眼睛露出來,裡面似含了血色,陰戾的不像話:“天亮之前,影片要是還在,你會知道後果。”
雲陌是什麼人!
既然他找過來了,就一定確定是她乾的。
邱亭似乎知道不是害命的,膽子回籠一點,也沒打算打啞謎:“書鳶就是一個殺人兇手,你們一個個那麼護著她幹嗎?”
之前也有人威脅過她,不知道為什麼沒動手,只是口頭威脅,她認識那人。
是蘇氏娛了的小祖宗蘇衍。
邱陽也懷疑過她,只是被她否認搪塞過去了。
那個書鳶到底哪裡好?值得那麼多優秀的男人為她憤不平,明明她就不是受害者,只是委屈過頭的施暴者。
“你這張嘴,以後不許提她。”拐角處沒有燈,細微的月光下,他眉目陰狠,黑衣襯的冷肅,像地獄裡的魔鬼。
“那也改變不了,她是個殺人兇手的事實!”
雲陌沒接話,嘴角有一抹笑,手上力道加重,絕美的皮囊下面,是比地獄裡的鬼還陰戾的惡魔。
“不要認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動你。”他把帽簷挑起一點,露出眼睛,風吹過來,吹不散裡面的狠戾:“動了她,我管你是人是狗。”
他手上的力道似要當下解決了她似的。
邱亭扯著他的手,呼不上氣:“你、你是警察,不能殺人。”
警察?
雲陌冷嗤。
“你不是喜歡造謠嗎?我在告訴你什麼才是真的殺人。”
邱亭脊背發涼,見他眼裡的神色認真,她蹬著腿往後縮:“我、我現在就撤影片,求你放過我。”
雲陌聽到她親口承認,眼裡的戾氣生的更濃了。
放?
書鳶被人滿世界指著罵的時候,怎麼沒有人想著放過她,就因為她能忍,能抗,所以就該受著嗎?
他手上力道下到最重。
邱亭在在地上蹬著腳求饒,話也說不利索:“求、求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