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成人禮那天,雲辭和曼如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情竇初開的年紀,她告訴他,她喜歡一個人,他沒敢問,她笑著告訴他,臉上都是羞澀:“我喜歡雲陌,但是他總是不理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晃著他胳膊,隔著布料的相觸,讓他心跟著丟了,他說:“好。”
後來,他成了她跟雲陌的月老,他給他們騰地方,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把雲陌的喜好全都告訴她。
讓她在他面前討好別人。
也是在那一天,飯桌上,雲乾震宣佈了一件事。
曼如的爺爺跟他的爺爺生前是至交,還曾定下過一門親事,定的是同時出生的雲陌。
雲辭捏了捏手心,笑了笑。
晚飯沒動,他上了樓。
次日一早,她跑過來找他,過來分享這個天大的好事,他沒見她,讓管家以身體抱恙推走了她。
他不敢見她,害怕忍不住會說出什麼,更怕嚇到她。
雲辭比曼如年長兩歲,也是那一年,他二十歲生日,她喝了酒,醉在他懷裡,他趁人之危偷偷吻了她。
次日一早,他丟下她跑了,以公司出差的名義去了巴黎,前腳剛下飛機,手機就進來一通電話。
來自曼如的:“雲辭哥……”
曼如是學舞蹈的,電話裡,她告訴他,她要來巴黎比賽,要跟他住一起。
雲辭接電話的動作僵住了。
退到盡頭的腳步被拉住了,他不想退了。
他緩了緩呼吸,說了一聲:“好,我等你。”
機場起了風,淡淡味道扯著他的嗅覺,第一次他不想遵守什麼諾言,不想把她往外推,想把她往懷裡拉。
這麼想,他也這麼做了。
他陪著她,她去哪他去哪,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她心裡裝著雲陌,相見甚少,情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淡,只是她不知道。
他心裡裝著一個人,日日相伴,愛意只增不減。
雲辭怕嚇到她,從不表現出一分喜歡,直到他那日醉了酒,在他懷裡作祟,他沒忍住,一直以來的堅持摔的粉碎。
她醉的厲害,分不清朝暮,身上濃重的酒味,扯著他僅存的理智,令他恍惚不清,她勾著他,把他拉到情慾裡,他也就跟著丟了理智。
後來一切似乎都順著他了,她家教嚴,順理成章地成了她的女朋友。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像一顆最甜的糖果一下砸了下來,砸的他暈頭轉向,有些迷了方向。
曼如喜歡跳舞,她喜歡的事物,他都會跟著喜歡,不會阻撓。
巴黎最後一場比賽,她摔了一跤,孩子沒了。
她在病房裡躺著。
雲辭靠在病房外面的牆上,不是責怪她,只是害怕,害怕拴住他們的孩子沒了,她是不是會不要他。
他不喜歡抽菸,今天抽了兩根,菸頭清理乾淨,身上的味道也散乾淨了,他才走進去。
曼如還沒醒,臉色有點蒼白,白色的病床襯得更蒼白了幾分。
雲辭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蹲在她面前,呼吸都不敢太大,也不敢碰她。
“雲辭。”